卫苍霖的脸色阴沉,眼睛之中掀起了狂风暴雨。
这说明他彻底地愤怒了。
这股愤怒让他的压制有些松动,修为又开始上升,而天上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雷霆,又开始躁动。
薛东篱按住了他的手。
看到这个动作,卫一南眼中的黑暗,仿佛能够将他整个人给淹没。
“东篱,你以为自己很喜欢他?不,你不过是被他给洗脑了,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卫一南道,“我曾经学过两年的心理学,已经拿到了心理学硕士学位。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实在是太多了。”
“她们在学校的时候,被自己的老师骚扰。而她们却错误的以为自己爱上了老师,对自己的老师死心塌地,甚至疯狂的想要嫁给他。”
“其实这都是一种病。”卫一南朝着薛东篱伸出手,道:“东篱,我能够治好你。”
卫苍霖心中恼怒,但他脸上却很平静,他握着薛东篱的手,道:“东篱,不要被他的话所蛊惑在你未成年之前,我从未引导过你什么,甚至那个时候,我都还未曾对你动心。我向你表白心迹的时候,你都快一百岁了。”
他看向卫一南,道:“他说,这些话只是想要扰乱你的心神,让你分心而已,这样他就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薛东篱有些无语,道:“师父,我是那种寥寥几句话就能够动摇的人吗?”
她对卫一南冷冷地道:“不要白费心机了,你所说的一切,我都不相信。”
“就算我师父再不好。也比你当初对我的所做所作为要善良很多。”
“你背叛了我,骗了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囚禁了我。”
薛东篱的身上有煞气弥漫,她活了八万八千年,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见过那么多的男人,竟然还会着了卫一南的道,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果然,女人不能动情,一旦动情,就会陷入男人的陷阱之中,无法自拔,做出傻事来。
卫一南脸上的笑容冷了下去,道:“东篱,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双宿双栖,过平静幸福的日子。”
“机会?”薛东篱笑了,笑容中满是嘲讽,道,“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机会了。”
卫一南的脸色彻底阴冷下来,他道:“既然如此,我就只能动粗了,我先杀了他,然后再将你带走,到时候,就由不得你不愿意了。”
薛东篱目光也变得冰冷,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罢,她手一松,卫苍霖便漂浮了起来,浑身包裹在一层透明的薄膜之中。
“我和师父可不一样。”薛东篱冷声道,“天道限制不了我,原本压在我身上的诅咒,却变成了我最大的底牌。”
她的手在胸前一划,一道金光从手心之中伸了出来,化为了一柄长剑。
戮仙剑。
“这把戮仙剑,连仙人都斩杀过,今日杀你一个魔物,你也算得上幸运了。”薛东篱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仿佛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她曾经的恋人,而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陌生人罢了。
她的语气让卫一南心中又痛又怒。
难道她真的已经忘记他了吗?
不,他绝对不允许。
他宁愿她恨他、怨他,他也不会让她忘了他。
他将手中已经有了缺口的长刀扔到了一边,然后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了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