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会儿工夫,张现强就变得身无分文。如果能找到自行车,他还能去电动车修理铺向店主夫妇讨回一百元押金,可是自行车也不见了。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张现强看看手机,已经是五点半。他不知道怎么去和店主夫妇解释丢车的事,也没有钱去坐小巴车赶到县城与冯幂萝集合。
他只盼着这时的手机能响起,冯幂萝主动找他问情况,这样才好向她报急,让她来接自己。他不能先联系冯幂萝,如果她问起怎么还没有回到县城,自作主张去采访村民的事就会漏馅。而且,自己丢的钱里还有她的一部分……
“对了,找那个〖警〗察评礼去!”沮丧的张现强终于想起,只要拿着学生证去〖派〗出所,找出那个帮桃酥小贩骗钱的〖警〗察,不就能追回损失吗?他一边埋怨自己反应慢,一边冲进买水的小店问〖派〗出所的地址。
油凡镇〖派〗出所就在张现强丢掉自行车500米远处的巷子里,走路仅需要六七分钟。难怪小贩一会儿就把〖警〗察带来了,原来是离得近。“这些〖警〗察就没大脑吗?怎么光听小贩一个人的话,都不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张现强嘟嘟囔囔进了油凡镇〖派〗出所大院,院里两个女户籍〖民〗警正在往外推自行车,看样子是刚刚下班。门口值班的〖民〗警很快把他拦住了。“同志,要是办户籍业务或是开政审证明,你得等明天了,办二代身份证号要后天,照相机坏了。现在只接报警或是求助。”
“我就是来报警……”想一想报警又有点夸大,张现强改口说:“我是来求助的。”值班〖民〗警大致了解了一下他的求助内容,就电话联系了副所长接待并解决。
“还要见副所长啊?”虽然实习了几个月,张现强还没有和领导进行过面对面的交流,心里不免有些胆怯。
“你这哪是求助,都是投诉了,涉及我们家〖民〗警的,能不找领导给你查吗?”值班〖民〗警说完,告诉张现强从院里的铁梯爬上二楼,第三间办公室就是冷副所长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你确定他穿的是警服,不是保安服或是城管服?”油凡镇〖派〗出所副所长冷晓扬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所长,我是做新闻……是学新闻专业的学生,怎么会分不清警服和保安服。”
“我们所里十多个人的照片都在这,你认一下是哪个吧,是我们的错误一定会处理,不是我们的错误也会帮你去落实。”冷晓扬说完,把张现强带到里面的屋子,指着墙上一个岗位目标公式看板说。
“没有刚才的那个〖警〗察。”张现强仔细辨认了这些照片,确实没有帮着小贩骗他的人。“这上面的人全吗?”张现强问。
“小伙子,让你拿出钱包的〖警〗察说话是哪里口音?”冷晓扬又问。
“东北的吧,听着像。”
“那不是我们所的人,我们所全是海寿本地人,口音全是海寿话。”冷晓扬确定地说。“你是被人假冒〖警〗察骗了。”
冷副所长的话又给张现强浇了一盆冷水,在对方详细记录了他被骗的经过,并表示一定尽快破案后,张现强悻悻地走出油凡〖派〗出所。
张现强不得不掏出手机给冯幂萝打电话。他只能暂时向冯幂萝投降了,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投入到一场战以张现强为舞台的战役里。
“不联系她的话这一晚上一分钱没有还呆在陌生的地方,要冻死了。”张现强难过地想着。自己只不过想好好做一件事,却被老天如此作弄。
冯幂萝的电话却关机了。
那厢冯幂萝与张现强分开后,让老罗联系了几个以前培训时认识的朋友一起吃午饭。
虽然曾经有过客气认真的交情,但是互相没有联系的时间也有一段了,席上几个人对着冯幂萝都有一点生涩。
“公务员一般都很健谈啊,今天怎么这气氛?”冯幂萝哪里知道,海寿的官场里“无事不登三宝殿”十分出名,个个都在猜着她来海寿是不是要求他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