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新民也被这条新闻震惊,他赶紧扶着虞新河坐下,并安慰道,“大哥,千万别乱想。松远猴精猴精的,你还担心他会被算计?”
十月份的时候,儿媳林雪情绪低沉,几位老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当时就猜测,虞松远他们肯定外出执行任务去了。至于会去哪,不难猜测。南方也急,可那是跳梁小丑,肘腋之祸。而西边更急,那才是国家的心腹大患。
佘文芳和佘文秀姐妹俩收拾完厨房,也都进正房里来听新闻,正好看到这一幕。“怎么了?”两人见他兄弟俩有异,不约而同地问道。
知妻莫若夫,虞新河已经平静下来了。他不敢隐瞒老伴,便实话实说。虞新民和佘文秀正不知如何安慰呢,佘文芳却不屑地说,“他大,他小爷小婶,你们自己的儿子、侄子,你们自己会没数?谁都会吃这样呆亏,但松远不会。”
话虽这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几个老人每天惊慌不安地看着路口,就怕有公家人来。只到过去许多许多天,心才慢慢地真正平静下来。
林雪当天晚上还在加班,她没有听到这则新闻。第二天看报纸时,忽然看到了这则消息。当时,眼泪就止不住地直往下掉。她是个有主见的姑娘,第一时间悄悄给虎方市的肖园打了长途电话。肖雨婵回暨阳了,许悠雨接的电话。
咋天晚上,柳姑和许悠雨、温岭等都看到新闻了。许悠雨第一时间给肖雨婵打了电话,她的本意是想请肖雨婵给省军区打个电话问问。因为,只有肖雨婵这个肖园的负责人,才够格与这些保密单位有联系。可没想到,她让肖雨婵给训斥了一顿。
“猪脑子,不想点好。明明说的是‘重要人物身亡’,你也能瞎联想。他们不过是几个小兵,真要是他们有事,也不够格大使馆设灵堂啊?!”
肖雨婵这一通骂,把许悠雨给唬住了。想想真是,他们确实是小人物,分明是自己多想了。肖园众人,听她一说,也都放下心来。因此,当林雪打电话来的时候,许悠雨现买现卖,还演绎了一下。
“小雪,你不想想,他们就是几个小当兵哪,真有事也不用大使馆设灵堂啊!再说,雨婵姐已经给省军区打电话了,真的没有事,千万别乱想。”
林雪让她真真假假这么一唬弄,不由得不信,也就把一颗心慢慢放了下来。
别看训斥许悠雨的时候,声色俱厉,其实肖雨婵心里就不一样了。她虽然嘴上说得顺溜,可那纯粹是为了稳定军心,也是为了安慰她自己。她身子越来越“发福”,宽大的衣服也遮不住了,只好以暨阳公司有事为由,不得已躲到老家来,遥控指挥一切。
晚上听完新闻,她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扑嗒扑嗒往下掉。接了许悠雨电话后,她越想心里越不安,但无人可以诉说。只能抚摸着肚子,一个人默默以泪洗面。
就在这时,郭峰的电话来了,“肖老板,晚上的新闻你肯定听到了,如果我没猜错,现在肯定一个人在流眼泪吧?”
肖雨婵是场面上人,马上笑着说,“没有,他们是几个人精,不会有事,我心里有数!郭局,你真是神人哪,我这才回来一二天,你就知道了。”
郭峰在电话里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我是公安局长啊。你也别嘴硬,我已经派刘子呤和陈小艺去暨阳了,她们陪你住几天。另外,你真的不要担心。我老郭是虞队长从狼嘴里救下来的,我太了解他们了。他们是国家掌握的铁拳,岂是一般人轻易可以撼动的……”
郭峰与虞松远是一类人,两人虽未正式谋面,但却有过命交情。此时,郭峰还不知道肖雨婵已经有了身孕。他为报答虞松远的救命之恩,悉心维护着暨阳肖氏产业,替虞松远保护着肖雨婵和柳姑这对孤儿寡母。因而,肖雨婵一回到暨阳,他就第一时间知道了。
晚上听完新闻,他和李越都难受了好一会。兄弟小队出征西亚,他们并没有准确消息,只是凭猜测。他打电话安慰了肖雨婵,其实,他的内心比肖雨婵还要焦急。怕肖雨婵担心,便决定派两员大将,来陪她度过这段困难的时期……
虞松远并不知道,他施的一招瞒天过海之计,在迷惑了敌人的同时,也让自己的亲人们被“迷惑”了。他更没想到的是,正是这一招瞒天过海,让追杀他们的人,不久就被逼着集体剖腹自裁。
隐身进盖茨庄园的第二天下午,果然如电报中说的,一辆花花绿绿的m国福特皮卡,上面装满货物,歪歪扭扭地开到庄园大门前。
林柱民打开门,一个清真之国老人,开着车到车库内停下。老人用乌尔都语说,“我叫拉纳。穆罕穆德。普蒂尔夫,你们叫我拉纳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兄弟小队成员,听你们指挥。”
拉纳将自己的小队留在了伊斯兰堡,独身带来了监听设备,各种蔬菜、水果、大米、面粉,甚至还有茶叶。他直接打开小楼大门,“这里安全,我们是主人哪,不需要关着门了!”
拉纳见到毛虫和山德拉,赶紧躬身施礼。毛虫和山德拉与他见过面,便开始组装设备,可录音窃听设备,再也截听不到夏宫的声音信号。说明刘国栋安装的窃听器,已经被发现并被撤除了,再也监听不到夏宫的动静。
两个资深从事情报工作的女人,都愣住了。盖答里。卡米尔夫少校和莫洛托夫上校,会不会已经发现他们暴露了?会不会主动撤退?如果这样,可就要功亏一篑。一系列不确定的问题,又摆在两个女人和整个小队面前。
而拉纳,则成了庄园的“佣人”,进进出出采购,都是他带着拉菲克、萨尔波三个本地人干。熟悉了才了解到,拉纳是山人伊斯兰共和国普什图族人,是isi前线特工,也是毛彦恺的mlh小组重要成员,和mlh行动小组的负责人。
拉纳说自己只有37岁,这让虞松远等人大吃一惊。他是个大块头,走在大街上,他一身邋邋遢遢的白色巴袍,白须飘飘,步履蹒跚,两眼昏花,佝偻着腰,眼角是两坨白白的眼屎。如果你仅看外貌,怎么也得有六七十岁了。
当天夜里,mlh总部截收到一封莫洛托夫给克格勃总部的电报,“夏宫发现若干窃听设备,我们或已暴露,建议撤退。”
看着电报,虞松远和小队诸人,都将心悬了起来。果然老奸巨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准备溜。
“信号旗”已经遭受两次重大打击,损失惨重。按照常识,此时发现被窃听,应该迅速撤退才是上策。
见虞松远等人,面带惋惜之色,毛虫断言道,“你们来白沙瓦时间太短,不了解他们。我们和莫洛托夫是老对手,以我对莫洛托夫的了解,我认为他们未必会撤退。不过,即使真的撤退了,那不正是我们目的么。”
给敌对阵营安装窃听设备,互相窃听对方信息,是冷战时代几乎所有国家通行的做法。窃听和反窃听,是隐秘斗争最主要的手段之一,再普通不过了。以克格勃的“性格”,未必会因为夏宫发现被窃听,就同意“信号旗”撤离。
在与m国、西欧的长期冷战中,克格勃从未在中情局面前吃过下风。
历史上,m国与北极熊这两个超级大国之间,曾发生过无数惊心动魄的谍战,有些颇具戏剧性。堪称“经典之作”和“惊世之举”的,是克格勃使用一种名为“金唇”的窃听器,对m国驻苏大使馆实施的代号为“自白”的间谍行动。
1943年底,克格勃研制成功一种特殊的窃听装置,名为“金唇”。“金唇”代表了当时世界窃听器的顶尖水平,它外表形如蝌蚪,非常小巧,极易隐藏。不需要电池供电,不需要维护,工作寿命却可以无限长。
克格勃首脑贝利亚命令技艺精湛的工匠们,用最名贵的金丝楠木制作了一枚m国国徽,并把“金唇”巧妙地暗藏其中。然后,利用一个合适的时机,以赠送礼品的方式,将其送进m国驻苏大使哈里曼的办公室。
这枚“国徽”,在m国驻苏大使的办公室内,一挂就是8年。
8年间,“金唇”送走了4任m国大使。只到1953年,“金唇”窃听器才被m国中情局特工发现,这时它已忠实地为克格勃工作了8年之久。m国人在发现“金唇”之后,却始终没有勇气对外界公开这一“耻辱”。
直到1960年5月,北极熊击落m国u2高空侦察机后,华盛顿为了回应莫斯科的责难,并挽回一点面子,才向全世界公开了“金唇”的秘密。当时m国驻联合国的代表卡勃特,还将那枚国徽及“金唇”窃听器,拿到联合国安理会上作了一番展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