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忆柳万万没想到,辛夷会对傅九衢有这样的评价。
她甚至怀疑,她们说得到底是不是同一个男人。
“张娘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通透女子,怪不得郡王也对你刮目相看。”
辛夷呵呵一声,尬笑。
心里话:别了吧,傅九衢对她的刮目相看,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要不刮目相看的话,她就不会被跟踪,她白笃耨如今都到手了,可以做汴京城的大富姐了,要什么男人啊,搞钱不香吗……
周忆柳看她表情变幻莫测,总觉得这小娘子心思深沉,心机颇重,远不如她话里说得这么轻松。
想着,她又随口一笑:“我听长公主说,宫里头那位张贵妃这一病不起呀,又让官家软了心肠,差了太医日日侍奉在会宁阁里,把她看得比心尖尖上的肉还要紧张。唉……同是女子,有人宠冠天下,有人命比纸薄。你我皆是苦命人!”
辛夷眯了眯眼,不以为意地笑笑。
女子间摆摆闲话,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可她有点受不了周忆柳不停的自怨自艾。
不过,长公主对此应当是有些紧张的。
御街一事,傅九衢和张尧卓算是撕破了脸,若张贵妃从此不得圣宠那也便罢了,全靠侄女裙带蒙受荫庇的张尧卓一家子,更是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他们对傅九衢,就不会有半点威胁。
然而,张贵妃再次翻身,深得官家喜爱,仍是官家的心肝肉,事情就大不相同了。
这肯定会成为长公主的心病。
长公主本就是一个爱操心的性子,只怕又要睡不安宁。
辛夷是个局外人,不觉得自己在此事上有发言权,不说话,只给周忆柳笑一笑。
接下来,周忆柳又说了一些京中府上的事情,有一些是辛夷从小报上看过的,有一些是完全是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比如府上有两个丫头为了在傅九衢面前争宠,大打出手,挖破了脸一类的鸡毛蒜皮。
“是吗?”
“哦。”
“天啦!”
“太可怕了。”
“还有这样啊。”
“你说得对。”
“是是是。”
“对对对对。”
辛夷听得犯困,一句比一句更为摆烂。
周忆柳终于察觉到她的不耐烦,起身告辞。
临走,她又深深看了辛夷一眼。
“我听人说,张贵妃这病来得蹊跷,宫里有人传闻,有可能是被人投毒的……官家正在追查呢。”
“是吗?”辛夷挑挑眉,宫斗这么厉害的吗?
周忆柳点头,“身子不爽利倒也罢了,她脸上长出许多暗疮疹子,怎么外敷内服都消退不去,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张娘子你想想……以色侍君王者,岂不痛彻心扉?”
“是啊,你说得对。”
辛夷再次点头,打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