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摇晃着站起来,这两天受了许多刺激,身体有些吃不消,勉强定定神,一言不发地转身,想回去泡杯茶压压,刚迈开步子,后衣领很熟悉地被人拽住,墨砚从牙缝里阴恻恻地道:
“你想去哪,上次的事你该不会已经忘记了吧?”
“三哥,你认得她?”娃娃脸一听来了兴致,挤眉弄眼地问。
墨砚一记眼刀飞过去,墨矾缩了缩脖子。
阿依被拽着后领子,从袖袋里慢吞吞地摸出钱袋,倒在掌心里数着铜板。身穿玫瑰色孔雀花纹束腰织锦长袍的林康不顾墨砚要吃人的眼神,摇着扇子凑过来帮她一起数,数来数去才三枚铜板,喝茶都不够。
林康眉角狠抽,笑嘻嘻问:
“姑娘,你想买什么,我买给你如何?”
阿依看了他一眼,胃袋翻滚,再次别过脸干呕了下。
林康青筋一跳,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你似乎身体不适,莫不是害喜了?”
阿依瞥了他一眼,硬邦邦地回答:“你才害喜了。”
林康再次额角狂跳,轻佻扬眉:“男人是不会害喜的。”
被无视的墨砚头顶以肉眼可见的状态迅速聚集起乌云,上面还密布着蓝森森打着火花的闪电,黑着脸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冷冰冰地盯着她。
阿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心的铜板,忽然提议:
“大人,你若不放我走,不如我们凑份子去喝茶吧。”
用三文钱凑份子,你还真机智,墨矾和林康同时在心里想。
墨砚望着她手心里的铜钱,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好啊好啊,那我们就凑份子去喝茶吧。”林康率先赞成,笑嘻嘻说。
悦然茶楼。
满满一杯姜茶喝下肚阿依才觉舒坦了些。
墨砚黑着脸坐在一旁,感觉对面林康和墨矾的目光刷子似的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越发恼火,冷冰冰地道:
“你们两个够了没,不是要去清凉寺吗,还不快走!”
“说好三人一起去的,就我们两个有什么趣,再说我们怎么能放你和小姑娘单独相处呢,会坏了人家名节的!”林康一脸纯良地笑道。
“就是就是!”墨矾点头如啄米。
墨砚脸色更黑,三个男人一个姑娘名节会更坏吧,看着已经喝光第二杯茶的阿依,这丫头似乎并不明白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