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漠北困惑的挑眉,“怀疑你什么?”
“怀疑我……有意接近你,故意提前通知媒体,制造舆。论,打击你的公司……”
叶亦欢的声音低低的,其中还带着一丝苦涩。
其实她一直很担心邢漠北会误会她,毕竟她是凌南霄的妻子,永远都会站在自己丈夫这一边,说她为了凌南霄去故意接近他,继而制造绯闻来打击他的公司,这样的理论也是说得通的。
毕竟,如果Dick珠宝受损,那么Adamas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
没想到邢漠北闻言只是轻声一笑,她抬起头不解的看向他,却只对上了他深邃的眸子。
隽逸的脸上是温润醇和的笑,邢漠北眼底带着一抹无奈又温柔的流光,声音也没了方才的沉重,反倒带了一些笑意,“叶老师的意思是,你觉得,我会怀疑你在勾。引我?”
“什么?”
叶亦欢猛地抬头,对他“勾。引”二字感到莫名又惊愕。
这个男人未免有些会错意了,她不过是怕他误会,他怎么就联想到“勾。引”这种令人不齿的事上来了?
“如果叶老师真是有意接近我,那么当日帝诗酒会的时候,你就完全可以制造舆。论,要知道,那天情况的恶劣程度一点也不比现在低,更何况,那天的媒体和记者比前天还要多。”
邢漠北一番云淡风轻的叙述不仅扫清了叶亦欢的疑虑,同时也扫清了她对他一直以来的防备和浅浅的敌意。
在此之前,叶亦欢对邢漠北多少还是留有心眼的,毕竟两个人的身份特殊,稍不留神就会遇到这次新闻曝光的事情。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几乎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受害者,对她却没有半分责怪,反倒是回过头来宽慰她。
对于这样一个豁达明理的男人,叶亦欢除了感激,又多了一份敬重和仰慕。
“不过比起你接近我,难道你不怀疑我在接近你吗?”邢漠北看着她眼底的崇拜之色,忽然低低的说了这样一句。
突然的疑问打断了叶亦欢的思绪,她没有听清他的话,回过神问道:“什么?”
“没什么。”邢漠北不着痕迹的笑笑,戏谑道:“看来我们已经成为大众眼中的名人,以后见面得小心些了,如果再被拍到我来接孩子,说不定下次会传出来Joe是叶老师儿子的绯闻。”
这虽是一句玩笑话,却引起了叶亦欢的警惕,她急忙敛了神色道:“邢先生说得对,现在邢乔已经很熟悉学校了,他自己完全可以出入校园,而且在这中风口浪尖的时候,我觉得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妙,您觉得呢?”
邢漠北眼中有一闪而逝的落寞和失望,可随即却附和的点了点头,“叶老师的话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以后就不用麻烦叶老师来接Joe了。”他说完,又去捏了捏儿子的脸,“以后一个人上学有问题吗?”
邢乔不屑的撇嘴,“拜托,我又不是路痴。”
两个人因为小孩子的一句话都不禁笑了,想起还要去公司找凌南霄,叶亦欢便匆匆和邢漠北父子告别了。
*
十月中旬之后的榕城天黑得越来越早,正在开会的凌南霄抬头看了看外面渐暗的天色,忽然想到还没有去接叶亦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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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她是连结婚纪念日都找得到别人代替的女人,送她回家的人一定也大有人在,兴许还是排着队等着,他又冲什么前锋。
唇角蓦然弯出一个悲怆而自嘲的苦笑,凌南霄收回视线,重新投入了会议当中。
那条绯闻虽然封锁及时,可是到底也在大众的视线中出现过,再加上父亲入院,公司也多多少少都受了波及,他作为公司总裁也没能闲着,会议一个接着一个,高管和众董事会成员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也不怪他们杞人忧天,毕竟现在Dick珠宝这么来势汹汹的,他们自然也会担心自己有一天会饭碗不保。
对面的一个元老级董事还在口若悬河的说个不停,凌南霄烦闷的捏了捏眉心,放在口袋里的电话却忽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叶亦欢。
在和她签了那个什么见鬼的半年协议之前,他开会从来都不把手机带在身边,就是怕会影响会议,可是签了那个之后,他便随身装着手机,以防错过她的电话。
可是此时此刻,他还在加班正在进行着因为她才会有的各种会议,他的父亲因为她搞出来的那些绯闻才会气急攻心,而他还要对着这些半截身子入土却仍然想把他从总裁之位拉下来的老头子们。一想到她和邢漠北的亲密,想到那些报道上真真假假的叙述,凌南霄想都不想的便挂断了电话。
关于叶亦欢的一切,她的声音,她的消息,他今天统统都不想听见也不想知道。
会议结束后,凌南霄回到办公室,对着电脑,她忽然就想起了之前杜梓涵对他说叶亦欢过去很爱玩的这件事。
对于叶亦欢过去作风不正这件事,他一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来看待。
他不是一个能轻易相信别人的人,而叶亦欢又一再的强调让他相信自己,所以他最后选择了为自己保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