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晚斗厨带来的极大轰动,以及近乎全城民众的热议,曹正这个名字已经彻底被公众所熟知,而清河酒家的生意也是水涨船高,每天早三晚十二都是常态,曹正也是从早餐奋战到宵夜。
农历九月初五,曹正照常凌晨三点起来准备早餐,打着哈欠走向后厨,现在经过半个月曹正和蔡振已经不再出去买菜了,而是由二火杨泓带着小六子和帮厨钱大春去。曹正走向一口半人高的粥桶,因为没有白案师傅,清河酒家早餐大多都是熬上一大锅粥底,然后由着曹正的心情做些其他的,蔡振再准备上一些小菜。当然,虽说没有太多的早点选择,但是曹正每天用心熬制的一锅粥底全都会卖光,以一锅粥底为基础可以演变出无数的花样,皮蛋瘦肉粥,香菇鸡丝粥,排骨南瓜粥,海鲜粥……就算都是粥也不是太容易让人吃腻,更何况曹正每天都会准备一些其他的早点,今天曹正心情格外的囧,昨天晚上做了个不可言语的美梦,纵使厨艺有千般技法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老处男,仍敌不过早上起来换的内裤……所以曹正早餐打算做蟹黄烧麦犒劳自己,美其名曰补一补。
吴四已经淘好了米,正在处理一些食材,蔡振也正在从坛子里掏他自制的腐乳,墩头李添正在帮他给一些早餐用到的配菜改刀,曹正不由得摇摇头,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勤劳的不像样,就自己懒懒散散的,混在其中分外扎眼。
曹正自己想着也是有点心虚,打起精神熬起了粥底,淘好的稻米倒进粥桶,放一大勺盐和两大勺香油“腌”一下,这一步称为“腌米”,是做一锅好粥底不可或缺的步骤,稍加一点水没过米,然后静候片刻。
同时曹正开始着手和面,面就是普通的高筋面粉,其实还有可以用无筋的澄面去做出透亮的水晶皮,这样会让烧麦外形上美的无以复加,而且会让烧麦皮变得糯糯的,很多人都喜欢这样的烧麦,但曹正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面皮需要有一定的质感,这样吃起来才能品味到谷物的香气,这并不是说哪种更好,只是众口难调罢了。
面和好了,曹正便去接着熬粥底,粥桶加水,大火烧开文火熬制,从三点到五点,一直要用长柄的木勺不断搅动,中间分出一半加入高汤,牛骨等,曹正做的是广式的咸粥底,剩下的一半继续熬则成了白粥底,用于做甜粥和白粥。
后续的熬制曹正交给了买菜回来的杨泓,自己则继续去制作他的蟹黄烧麦。曹正选了两把菜刀,一大块猪前槽肉放在案板上,挥舞起两把刀剁起馅来。
猪肉剁碎,冬菇、冬笋切碎,肉放人盆内加盐,鸡粉等调料,分次加入凉水打至水肉有黏性时放人冬菇、冬笋拌匀即成馅心。
将面团搓条揪成剂子,大概每两能揪4个,擀成小圆皮,再用淀粉打出裙边,包入馅心,收口时放一点蟹黄便成了烧麦生坯。
生坯上蒸笼旺火蒸八分钟左右,一笼笼好看又好吃的蟹黄烧麦就出炉了。而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了,小六子打开门板,门外已经等待了不少“嗷嗷待哺”的人们,顾客们一拥而入,挤得小六子只能大喊:“都有份都有份,大家伙别挤别挤!”
只是一瞬间,刚才还空荡荡的酒楼已经坐满了前来吃早餐的顾客,这个国度的民众对美食有一种发自内心的热爱,这一点也是曹正十分欣慰的。
“小曹师傅,今天晚上吃啥啊?”
“是啊是啊,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
“大家伙儿别急,今儿个有蟹黄烧麦,不会让大家失望的,当然还有粥和小菜。”曹正端着摞得老高的蒸笼出面来平复顾客们躁动的心。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酒楼热闹的一天又开始了。原本清河酒家生意刚刚恢复,虽然顾客很多,但并没有这么火爆,然而对面的第一楼一场斗厨并没有打压到清河酒家的起势,反而“助攻”清河酒家,现在两家店已经基本上呈现分庭抗礼了。
早餐时间过了,酒楼的人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早上的粥和蟹黄烧麦便是工作餐,酒楼里还有些三三两两的食客,曹正也还闲不下来,好不容易做完手头的最后一道菜,刚坐下来吃两个烧麦,就又有事情找上他了。
“你们哪个是曹正?出来见我!”一个身高近两米的明显有胡人血统的大汉大叫着进了酒楼。
不多的食客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过去,毕竟曾经的第一楼也是这么嚣张的出场,众人下意识地就把大汉当成了又一个过来砸场子的人。
曹正也是有些火大,刚腾出手来就又一个过来找茬的,有些气愤地回道:“我就是曹正,你是哪个?”曹正一米七五的身形在小两米的大汉面前仍是不落下风,甚至气势上已经压过大汉一头。
“呃,你就是曹正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厉害的嘛!”大汉略带轻蔑地说道。
曹正一听更是来气,道“你要是来找茬的恕不接待,走好不送!”说完转身往回走,不打算再搭理他。
“你确定不接待我?你可看好了这是什么!”大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爱徒曹正亲启”。
曹正回头一看是曹泫的信,这就不得不“接待”这个嚣张的家伙了。
“你把信给我。”曹正突然就非常严肃地道,包括大汉在内的人都觉得空气的温度好像降了几分。
“那,那凭什么,想要信,你得拿出能说服我的料理来,我满意了这信才能给你。。”大汉不由得一哆嗦,但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当然他现在心虚的很,他现在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一口咬死不把信给曹正,那么这个叫曹正的年轻人可能就要拔刀了,老的是个狠人,小的也不是好惹的啊。
“行,你要吃什么?”曹正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师父是他一生最尊敬的人,没有之一,没有能拿自己师父有关的来讨价还价,这是底线。
大汉讪讪地笑了笑,从身上掏出一个带着腥臊体味的馒头扔给曹正,扣扣鼻子道:“就用馒头吧,用馒头做一道能说服我的菜吧。”
曹正恶心的够呛,一把把那个带着不可名状的味道的馒头扔了出去,转身回到餐桌上捡了两个早上顺手蒸的馒头,进了后厨,一边走一边说:“就馒头是吧,肯定让你满意,就你那还叫馒头,给狗狗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