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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谦却道：&ldo;风有点大，我怕把你脸上的皮肤给吹伤了。&rdo;姜宪心中一悸。李谦已道：&ldo;你可千万别自己一个人躲在墙角想办法了，这件事得让镇国公知道，你别乱来，小心把自己给绕进去了。&rdo;想着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又忙补充道，&ldo;我不是觉得你想的办法不好，而是觉得这个时候你出面不好。至于成亲的事，你还是要仔细想清楚。如果真心觉得不做皇后也没什么，那就找个位高权重的嫁，我总觉得皇上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他已经习惯你在他身边了，你要是出阁，他肯定会不习惯的。试问这天下还有谁能和皇上别扭……&rdo;他这话说得很是诚恳，姜宪点头……心里隐隐又有点不知为什么的心酸。她低声道：&ldo;自己的谣言，通常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rdo;这件事她的确要和伯父商量一下，这不仅仅是她自己的婚姻问题，还关系到姜家和谁结盟，和谁反目。李谦见她松了口，心情也跟着忪懈下来，他知道姜宪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那她肯定会在皇上立后之前嫁人……转念想到这件事，他的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可在赵翌立后之前嫁人是破解赵翌对姜宪伤害的最好、最简单、最有效果的办法……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代替，也就没有发言权……他心情顿时烦燥的无以言表，恨不得干点什么才好……但他更不想让姜宪察觉到他的烦燥，他索性转移了话题，道：&ldo;那个芙蓉玉把件你喜欢吗？我看着品相不错。要是你不喜欢，我以后再给你找几件有趣的东西。你喜欢什么？玛瑙？猫眼石？祖母绿……&rdo;姜宪已经惊愕地下巴都要掉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ldo;那个布料和松绿石，也是你送的？&rdo;&ldo;是啊！&rdo;李谦的声音有些低哑，&ldo;我不是答应了给你找些适合做春衫的料子了吗？只是我现在万寿山当差，出来一趟也不太容易，就找了刘清明给你送过去……&rdo;☆、交谈&ldo;等等，等等！&rdo;姜宪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ldo;你是说，刘清明是你的人？&rdo;&ldo;也算不上是我的人。&rdo;李谦道，长长地透了口气，神色有些怏然，&ldo;不过是借他的手给你送点东西。他是曹太后的人……不过，他这个人心思活络，未必会一心一意帮曹太后办事。曹太后当时是借着方氏把他给送进宫去的。珍宝阁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却管着皇家部分库房，也算得上是个很重要的地方。皇上能把他安置在那里，显然是因为方氏的缘故……&rdo;姜宪虽然听明白了，可人还是有点懵，不敢相信地道：&ldo;你是说，曹太后利用方氏把刘清明弄进了宫？赵翌应该知道方氏被曹太后给软禁了，他怎么可能相信刘清明是方氏的人啊？还有方氏，她现在怎样了？现在皇上亲政了，她应该很清楚才是，只要皇上找到了她，她就可以逃脱牢笼，她干嘛还要让曹太后利用啊？&rdo;李谦听着，就露出轻蔑之色来，道：&ldo;方氏这种人，是典型的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当然知道皇上在到处找她，可她也知道，她一旦跳出去找到皇上，曹太后绝不会罢休，而以皇太后的性子，皇上最后说不定还会妥协。与其到时候落得个不知怎样的下场，还不如就听曹太后的，好生生在万寿山把孩子生下来再说……&rdo;姜宪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道：&ldo;她不会以为自己生下孩子还能活命吧？&rdo;李谦笑道：&ldo;有几个人像你这么清醒？皇上如今为了她在太后面前低了头，说不定她还真相信自己能侥幸活下来呢！&rdo;姜宪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谦道：&ldo;哎呀。我们别管这些事了。反正方氏再不甘心被太后利用，她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我们旁边的人劝她，说不定她还当成是挑拨离间了。&rdo;姜宪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巨大的利益面前，很少有人能保持冷静。李谦就道：&ldo;我送你的东西你喜欢吗？我上次去银楼还看见了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祖母绿，但没有配对的，我就没买……&rdo;姜宪愕然道：&ldo;你给我买这些东西做什么？我库房里又不是没有？&rdo;又道。&ldo;你哪来的银子？&rdo;然后想到李家为了贿。赂权贵还专门请了个这样的师爷，忙道。&ldo;你不会是让你爹的师爷付得银子吧？&rdo;李谦被问得心里暖烘烘的。姜宪是怕他打肿了脸冲胖子，偷偷挪用家里的银子给她买东西吧！&ldo;你放心。&rdo;李谦朝着她挑了挑眉，上前几步低了头，在她的耳边道。&ldo;我悄悄地养了几条船，每年都有些进账。&rdo;虽然知道李谦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个安分守几的，可他这个时候就知道捞私房钱……还是让姜宪狠狠地震惊一次。李谦看着姜宪的眼神就非常的得意，忍不住道：&ldo;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买什么东西都从家里的账房支取吧？我就想办法弄了点小买卖。还算不上是置办私产。&rdo;姜宪颔首。如果是她处于他的位置，估计也会这么干。毕竟武将是以武立足，招私兵养死士什么的，太花钱了。李谦见她是真心的赞同，心里高兴极了。就更来劲了，温声道：&ldo;去年的时候他们还从海外带了几个鼻烟壶过来，鼻烟壶你知道吧？&rdo;他比划着。姜宪点头。李谦接着讲，&ldo;是琉璃做的，不是像我们内务府烧出来的那种，而是透明的，画着他们的一个菩萨，金发碧眼。坦胸露背地抱着个小男孩，那画不怎么样。不过东西算得上稀奇了。下次我让他们给你带一个过来玩。我听他们说，那夷蛮之地的还在那里装一种盐，妇人们觉得不舒服了就放在鼻子下面闻一闻就好了。我也让他们给你带点盐，你要觉得不舒服了，也可以拿出来闻一闻，想想就觉得有气派。&rdo;这都是说得些什么啊？！姜宪想想就觉得那场面很是滑稽，没忍住&ldo;扑哧&rdo;一声就笑了出来，还随意地推了离得她很近的李谦一把，道：&ldo;我才不要那玩意儿！你想闻你自己让人给你弄去，你可别打着我的幌子！&rdo;李谦想想也觉得有意思。他被姜宪推了也不以为然，依旧殷勤地笑道：&ldo;那你喜欢什么？千里眼？能把人脸看得很清楚的西洋镜？要不，我给你弄个西洋钟来，那东西很准。据说还有很小很小的，可以拿在手里用的，我给你弄一个来……&rdo;他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姜宪看他那献宝似的傻样子，不由咯咯地笑了起来，道：&ldo;那东西叫怀表！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据说那些略有些身家的夷蛮之人都买得起。&rdo;李谦不以为意，道：&ldo;我们这边没有吧？我们这边没有就是稀罕玩意！&rdo;姜宪哈哈地笑。李谦看着她因欢喜而粉嫩的双颊，就像大冬天被熨斗熨过了似的，说不出来的舒畅顺心。嘉南应该过这样的日子才是！每天都笑嘻嘻的，无忧无虑。而不是躲在角落里崩着个小脸，防了这个防那个，还要想办法算计别人。李谦的目光闪烁。他很想伸出手去摸摸姜宪的面颊，想知道她的面颊是不是像他曾经触摸过的花瓣那样细腻柔和。李谦不禁捻了捻手指。姜宪却突然掂起脚来朝什刹海那边望去，并问他：&ldo;你去看过五城兵马司和禁卫军打冰球了吗？&rdo;她笑过了，李谦也应该去办正事了。&ldo;看过了。&rdo;李谦还沉浸在刚才那美妙的感觉里，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却又非常的直白，&ldo;我一边找你一边看的。那些京卫不行。打打冰球摆摆样子没问题，可真要上了战场，真刀实枪地见了血，能留有十分之三的人能继续就不错了。我觉得之前五军都督府后军都督曾勤提出来的换防很好，不过，你伯父肯定前程姜宪的态度反而把李谦吓着了。他答非所问地道：&ldo;你，你不觉得我夜郎自大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