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叫他哭得鼻子发酸,别开眼睛道:“因为老天就是个混蛋!”
二宝哇哇大哭,婴孩一样的撕心竭力。
“墨小姐——你先前说过的、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太微揉揉鼻子,将酸意揉散:“什么话?”
二宝用手胡乱抹着眼泪,哭着道:“你让我跟你走,我如今愿意了,求你收留我,哪怕要签卖身契也可以。”
太微把帕子递给他:“不用卖身契。”
二宝哭着摇头:“签吧……我不要银子,只求你帮我把他们找回来……”
太微看看他的眼泪,正色道:“人我会帮你找,但究竟能不能找到,我不能给你打包票。”
全无头绪的事,她再神通广大,恐怕也难成。
太微道:“左右你我相识也有些日子了,我便如实同你讲吧。”
“这件事依我看,怕是凶多吉少。”
“事发距今已有十三日,若是能回来,他们早该回来了。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绝不是好事。”
二宝认真听着她的话,眼泪渐渐干在脸上。
太微叹口气,抬脚往门口走去:“走,跟我回家吧。”
二宝用力一抹脸上泪痕,大步跟上。
太微道:“到了府里,你便不能喊我墨小姐了。”
二宝皱着眉:“你不姓墨吗?”
太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了府前,二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你竟然姓祁!”
那她死了的爹,岂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靖宁伯?
二宝站在门口,突然不敢进去了。
……
午后,阳光越来越艳。
薛怀刃去了国师府。
国师在他的如意斋里。
那间立在国师府角落的屋子,始终是他最爱的去处。
薛怀刃片刻后到了屋前。
他站在小径上,望着尽头处的石灯笼,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屋周围,小径两旁,草木繁盛,仿佛春日早就降临。
这地方,永远叫他分不清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