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觅左手拖着倪霜霜,右手抱着连衣裙,一路疾行出了寝室。
路人偶遇几个熟人,面带不解地问:“你们怎么穿着拖鞋就跑出来了?”
倪霜霜哭笑不得。
舒觅从容解释:“她脚热。”
脚热?
倪霜霜笑不出来,只剩哭泣。
将裙子放在学校的裁缝店里,阿姨让她们晚上来取。舒觅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程的步子也变得闲散起来。
倪霜霜唯唯诺诺地跟在她身后,行至中途,察觉到前面的人步子倏地停了下来。
舒觅停在“言事口”前,专注地打量着眼前的巨型荧光显示屏。
屏幕上往日的各种招聘信息和讲座通知此刻全被一条获奖祝贺所霸占,内容一览无余,简洁明了,依旧丝毫掩盖不住校方“嘚瑟炫耀”的本质。
——热烈祝贺我校建筑系大三学子席遇荣获全国大学生建筑设计竞赛金奖。
舒觅咂舌道:“金奖啊……”
倪霜霜凑上来惊叹道:“席遇啊!”
舒觅回头,面带询问之意。
倪霜霜兴致又起,语气顿时激动:“席遇诶!”
舒觅猜想可能又是学校里某个“名人”,能引起倪霜霜如此大的兴趣,定是在某个方面有过人之处。
至于是哪个方面呢?
当然不是内在方面。
舒觅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有照片吗?”
倪霜霜瞬间沮丧道:“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他的照片太难拍了!”
舒觅宽慰她:“找不找得到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身上这件衣服有没有拉链。”
倪霜霜沉吟了半晌,脑子转过弯来后,抱着舒觅的手臂使劲摇:“觅觅,我错了!我给你买奶茶,最贵的那家!”
舒觅十分受用,摸了摸她的头:“乖。”
倪霜霜果然言而有信,当即便拉着舒觅去了学校里最贵的那家咖啡店。
为什么不是奶茶店?因为咖啡店里卖的奶茶才是最贵的。不信你去KTV,最贵的往往不是包间,而是酒水。
舒觅站在门侧,身子微靠在玻璃墙上,安静地等待着“负荆请罪”的某人。
百无聊赖地玩了会儿手机,眼睛有些干涩,她抬起头,透过玻璃橱窗打量着店内的装潢。
目光梭巡间,触到一个白色身影,便再难易移动分毫。
那人侧对着她,身着一件白衬衣,袖口处挽了一两节起来,露出光洁莹润的半截手臂。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咖啡,慢慢啜一口,复又放下。
啧,手真好看,骨肉匀称,白皙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