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呈请了假,想要在家休息两天。
他几乎一直躺在床,一不,机的监测数据被他做了设置,一旦阈值长期超越安全界限,就会发出警报告诉他。
但警报始终没有响起来——贺予不想让谢清呈失望,所以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尽了办法,没有让自己发病。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下午,谢清呈从模糊浅寐中醒来,发现面坐着一个人。
他以为黎妙晴,便对她说:“黎姨,您忙您的去吧,我没事……”
“哥哥。”
一声饱含着伤与担忧的轻唤让谢清呈回神,他定睛一看,坐在他床边的人并不黎妙晴,而谢雪。
“……”
他和谢雪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相处了,自从谢雪和卫冬恒的恋情公开之后,谢清呈就没什么好脸他妹妹瞧。谢雪到现在面对他,还有些发憷,但又因为他显病了,又忍不住挂。
种情绪交织在她脸,让她的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的。
谢清呈:“……你回来做什么?下午没课?”
“黎姨说你体不舒服,所以我请假来陪你。”谢雪扶谢清呈坐起来,拿了一个鸭绒枕头让他靠着。
谢清呈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屋子里没开大灯,光线又暗,谢雪瞧不见谢清呈皮肤的吻痕。
她忧忡忡地握住他的,轻声慢语地:“哥,你怎么样啊,去医院看了吗?”
谢清呈原本情就差,端详她片刻,觉情更差,于一言不发地把脸转开了。
谢雪识趣,就不再问了。
她陪谢清呈坐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说:“哥,你稍微等等哦。”
小姑娘去餐桌边捣鼓了个东西,片刻后她去而复返,原来开了个黄桃罐头。
“你看,小时候我体不舒服,你就拿这种罐头哄我,让我乖乖吃『药』,然后就有黄桃糖水吃。”谢雪舀了一勺,把那一看就甜到里的水果递了谢清呈,“我被你哄的,有一段时间还以为黄桃罐头医院的『药』呢,我还想什么『药』这么好吃,生病能吃这种『药』太幸福了。”
谢清呈接了勺,面无表情地吃了两口。
然后终于开口了:“那因为你从小就不聪,容易当受骗。”
谢雪:“……”
“长大一样。”
谢雪知道他又在说卫冬恒的事情,不免有些难。
谢清呈把黄桃罐头慢慢地吃完了,这程中谢雪一直没有再吭声。
他把空玻璃罐放在了一边,恢复了些体力,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谢雪拎回家里的那些东西里,有燕窝人参蜂胶虫草铁皮枫斗——总之一句话,这些补品全吃下去非死即残。
实在太夸张了,送礼的人像完全没有医学常识,只逮着了一个可以讨好的机会,就差把整个『药』膳国医馆都搬来以表诚意了。
谢清呈沉默须臾:“卫冬恒带你来的?”
谢雪迟疑着,还点了点头。
谢清呈:“他人呢?”
“他把我送到这里就走了,他怕你看到他生气……”
谢清呈冰冷地了一声:“那小白『毛』还有怕的时候?”
谢雪眼里『露』出了些伤的神『色』:“哥,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你担我当受骗,你怕他欺负我,怕他不学无术。我知道从小把我带大,生怕我磕着碰着,总希望我能平安顺遂。所以你才会对他有那么大的戒备。”
谢清呈:“……”
谢雪:“我都知道的。”
“但……但有些时候,你能不能稍微信任我一些呢?”谢雪小声道。
许因为谢清呈病了,没什么力气和她吵,又许贺予的事情把他摧折太厉害,谢清呈内深处,终于有些摇,认为感情一事有时连当事人都琢磨不透,又何况局人。
总之这一次,谢清呈面『色』寡淡地靠在枕,却没有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