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冉对张旭樘脖子上的牙印充满好奇
他先是坐着看,看过之后,他没能看出线索,又死皮赖脸的凑近了看,最后他想趴到张旭樘身上看,被张旭樘一个眼神堵了回去。
背着手,他下了结论:“二哥,你肯定是迷上哪个女人了,但是不能说,不然岳家饶不了你,我听说你们两家走动的越来越勤,陛下也松了口,婚事也快定下来了,你这个时候要是出了岔子,浪子回头的名声就没了。”
说罢,他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又接着道:“二哥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到处乱说的,这个小娘子在潭州也咬了你一口,现在又咬了你一口,我猜应该是跟着你一起来京都的人吧。”
张旭樘看着他:“你说说是谁?”
他琢磨着,只要从李冉口中说出宋绘月三个字,他就要好好堵一堵李冉的嘴。
“嘿嘿,”李冉拍了拍胸脯,“是严实家的小娘子严幼薇,对不对!”
他们去潭州的时候,严幼薇也在潭州,临近年底的时候,严幼薇也随着严夫人回来了,常和岳怀玉在一起游玩,而且严幼薇性子不好,怎么想都对的上。
也只有这样烈火性子的小娘子,才敢对着张旭樘动嘴。
张旭樘立刻翻了个白眼:“我差点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李冉仍旧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中:“一定是严幼薇不服二哥,和二哥起了龌龊,这才吸引了二哥的注意,正所谓冤家路窄,二哥和严幼薇三番两次交锋,都让严幼薇咬了,二哥一看,这等小娘子,倒是从未见过,于是一来二去,就成了欢喜冤家。”
畅想完毕,他紧锁眉头:“二哥这可怎么办,严夫人绝不会让女儿做妾室的。”
张旭樘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李冉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先去烧香,你去给我兑两框子铜钱,等我回来,我们再去做散财童子。”
李冉一听有乐子,立刻把张旭樘和严幼薇一事抛之脑后,一拍大腿:“包在我身上,二哥快些来。”
张旭樘无力的点了点头,看着李冉挺着肚子,叉着两只手,胖乎乎的横了出去,别开目光,心想:“难看。”
挑挑拣拣的吃过早饭,他穿上鹤氅,戴上狐皮袖筒,刚要去大相国寺烧香,张旭灵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老二。”
张旭樘站住脚,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张旭灵不敢挑他不敬兄长的礼,垂着头道:“去年刘求俞说周科被抓之后,钱帛案的账乱糟糟的,不好理,过了元宵开衙之后,陛下就要看今年的预算,还要看去年各部的钱有没有结,说要寻一个得力的人过去,我本来找了一个,只不过是董童英的门生,就没动,结果严实的夫人去刘家做客,说潭州知府朱广利身边有个钱谷师爷,积万累千丝毫不差,刘求俞就写了信给严实,让他去请这个人,你看我们要不要去查?”
张旭樘道:“那头只会送笋子的猪,身边倒是有不少能人,你是不是担心钱谷师爷是晋王的人?”
“可不是,听说猪……”张旭灵咳嗽两声,“朱知府的夫人是裴豫章的庶妹,和晋王之间也有千丝万缕的干系。”
张旭樘想了想,吩咐他:“去查,查一查那头猪的反应,还有他夫人对此是什么态度,两人一言一行都不要错过,写在纸上给我看,至于这个师爷,是也好,不是也罢,总得让刘求俞把眼前这个难关度过去。”
周科当初看到满大街都是揭发他的小报,失心疯一般回到衙门,将他已经理出来的许多账目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度支副使刘求俞听到消息,几乎当场暴毙,虽然找了下面的人极力补救,却还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