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景川站起身:“你们先玩,我去趟洗手间。”
待他走出包间,詹谚才悄悄的苦逼兮兮的对着顾斐宁说:“你看,就是这样,据说是请了年假在我这儿呆着,钱拍桌子上,酒一瓶接一瓶,我看这情况不妙,陪着他好几天了,老婆都没时间见了。”
顾斐宁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两人兄弟十几年,杜景川还从未如此失常过。
詹谚又说:“我看八成是失恋了,我问他女朋友的事,他理都不理我。但这也不该啊,我结婚的时候两个人还好好的一起来参加婚礼,怎么说分手就分了……”
郑明楷听到他在这嘀咕,有些八卦的凑上来道:“说句不厚道的,景川这都大半年了,俩人还不同房睡,吹了也不奇怪!”
顾斐宁抬头看他,郑明楷莫名觉得心里头慌慌的,但仍还是说:“杜景川那妞儿多漂亮啊,心思不定很正常,再说景川家里头压力也大,我老爷子跟我说他爸一直念叨着儿子赶紧再结婚给他生个孙子抱呢。”
顾斐宁不知怎么的,眼前竟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眉眼来,她在杜景川怀中起舞的模样。
直到手中的烟头烧至尽头,烫到了他。
詹谚还在那边喋喋不休的道:“所以我今儿准备了不少酒,我们干脆把丫灌醉,我还准备了姑娘,我看这火,泄了就好了。”
顾斐宁将烟头一扔:“你这安排得倒是挺周全的,早干嘛去了。”
“我这不是想找你们一块儿确定下他是不是真失恋了,否则姑娘来了,人上了,结果没分手,这不得怪我身上么。”
“我是不是该夸你周全,”顾斐宁叹道:“一会儿把他灌醉了我给他带回家去,姑娘就免了,除非他清醒的时候自己看上。”
刚说完,杜景川就回来了。
人算是到齐了,顾斐宁坐到杜景川身边,詹谚准备的那些玩意儿也都送了上来,他们掷骰子比大小,但杜景川似乎都不是很感兴趣,他跟顾斐宁碰杯,跟大家碰杯,一句话也没说。
后来,在其他几个单身汉的要求下,姑娘们也上来了。
其实他们这群人,站出去都是挺有身份的人,说要叫姑娘其实只不过是图热闹,否则一群大老爷们儿干坐着玩骰子也没什么意思。
但真要看上了谁,那就是出了门后的事情。
顾斐宁一如既往没要,大家也都习惯了,就没见顾斐宁出来的时候叫过妞,用詹谚的话来说就是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禁欲气息。
但他自己知道并不,他只是厌恶她们身上的那股香味,就连游旻旻,他明知她用的是高档清雅的香水,但他仍旧从心底生出一种抗拒。
“你,过来。”杜景川忽然指着一个女孩发声。
众人静默了好一会儿,那女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见杜景川一表人才长得也好,喜悦不已的走过去,一把便被杜景川给揽住,坐在了他的怀里,两人亲密的交头接耳起来,仿佛那个憔悴的,失落的杜景川已经远去。
最后的时候,杜景川还是醉了,醉的一塌糊涂,整个人都瘫倒在包厢的沙发上,那个女孩也被他喂了不少酒,直接睡得不省人事。
顾斐宁倒是没碰酒,其实他于酒精没什么特殊的依赖,需要它的时候多半也是为了应酬。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得开车把醉成烂泥的杜景川给送回去。
杜景川独自住在城西的高级公寓里,离他家倒不算是太远,顾斐宁拖着他,好不容易摸到了他的钥匙,把他扔在床上。
他忽然想起,这短短的日子里他已经两次背着这醉鬼回房。
“小言……”杜景川高大的身躯在床上慢慢在床上缩成一团,他嘴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顾斐宁无奈的靠近他:“你要说什么?”
“小言……我……不想分手……”他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
这次,顾斐宁听清楚了。
小言,段言,上次介绍过的,那个女人的名字。
顾斐宁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果然,在杜景川床头的看到了她的照片,准确的说是他们两人还有她儿子的照片,她象征性的扯开嘴角笑得很假,倒是她儿子笑得阳光灿烂,杜景川一脸包容。
顾斐宁压抑不住心底异样的感觉,他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根本谈不上好,但是每每看到她,他都从内心深处发出一种身不由己的慌乱。
真他妈的见鬼了,顾斐宁毫不犹豫的走出杜景川的房间,下楼驱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