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真是个能干的好姑娘,是烈阳部落的福星。福星这个称呼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部落,都听说了,听说谁给小丁喂药他都不喝,阿夏喂他他就乖乖喝,现在小丁已经好多了,不像之前又吐又拉还烧得烫手。与此同时,郁夏那套卫生知识也悄无声息的传播出去,反正家里有孩子的宁可信其有,都跟着朵兰学起来。他们去参观了乔越建的茅房,把茅房从山洞中挪了出去。他们开始注意保护水源,水打回来都知道要烧过才能喝,还学着郁夏每天给碗盘消毒。狩猎队也配合做出了调整,他们一次不再打很多猎物回来,都知道肉放那儿会变质。郁夏把好几味常用中药介绍到烈阳部落,像藿香,可以健脾益气能预防雨季很多传染病,是好东西。小丁喝了几天药之后,精气神越来越好,基本已经恢复了,他感觉好点儿了就闹朵兰,说不喝了,朵兰差点顶不住,还是郁夏哄着他喝了个有始有终,喝到彻底好全。不只是小丁,照郁夏说的那一套做了之后,这年的雨季部落里恶心呕吐闹肚子的特别少,偶尔有个不舒服的,中药一喝隔天就活蹦乱跳。全部落都觉得阿夏就是福星,烈阳部落的巫医也没有郁夏原先以为的那么小气,至少不像巴蛇部落的那么小气,他反而主动同郁夏探讨医术,互相学习。原始社会嘛,植物种类比后世丰富,有很多郁夏不认识的,巫医逐个为她介绍,告诉她药性。郁夏也说了一些常用药方给巫医,想着多一个靠谱的大夫是好事,遇上事不至于忙不过来。平稳发展了有些年的烈阳部落在这一季突然焕发出活力,医疗和卫生水平得到不少提高,以前不怎么讲究的都知道蹲坑要上茅房,上完茅房得洗个手……这种事放在后世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在原始社会还是很不容易的。这么一折腾,郁夏先前观察的那几种瓜已经熟了,她把粘人的小丁丢给朵兰,让朵兰看好顽皮小子,自己骑着牛兽出了部落,摘瓜摘果去了,想做点果干果酱。小丁含着刚洗干净的爪子,眼巴巴看着骑着牛兽走远的郁夏,回去就赌气吃了三大块烤肉,把肚子吃得圆滚滚的。他喜欢阿夏姐姐,但这个五短身材什么忙也忙不上,争宠也争不赢。得好好吃肉,多多吃肉,快点长大!对郁夏来说,这段时间她做了不少事,拟了许多计划,特别充实。对巴蛇部落那几个女奴来说,稀里糊涂的,阿夏就得到了全部落的认可,以前说她不好还有人附和,如今再嘀咕什么别人听见要揍你的。说你嫉妒,你心黑,阿夏那么好的女人你也张得开嘴诋毁,再多说一句就要把人轰出部落,让你被野兽啃个干净。她们不敢,真不敢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被当做女奴送出来之前,阿夏在部落里是最底层,除了那张漂亮的脸蛋,别人对她没有任何印象……离开巴蛇部落才多久?被劫过来才多久?她如今是烈阳部落原始社会种田记一只跳兔提供的肉顶多只够他们对付一顿,按说猎这种不划算,乔越偏偏就喜欢,也不是爱吃兔肉,他喜欢兔子皮,想多攒些冬天给郁夏做兔毛披风。南大陆的冬天的确不像北边那么寒意逼人,也绝不暖和,想到还有可能遇上寒潮,他们打猎的时候都尽量选那种能回收皮毛的品种,各种皮料都攒下一些。原先那弓箭比较原始,哪怕顶着神射手的名头,效率总归还是低下,改良过后,乔越的作战能力就强了很多,又因为每天都在开弓射箭,使他眼力和手感也在增强。开始还要仔细瞄准,现在凭感觉就能调整到合适的位置,一箭过去基本都能正中目标。他随之提高标准,要求自己不仅要射中,还要尽量保证皮毛的完整,逐步提高的要求促使他飞速进步,在这边生活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乔越感觉自己变了不少,他变强了,各种意义上的。乔越踏踏实实的攒皮子,郁夏近来忙两件事,第一制作果干,第二编织毛衣。制作果干相对比较省心,既有阿金帮忙清洗,又有石头帮忙切片,晾晒的过程比较漫长,好在近来温度逐渐升高,脱水还是快,唯一就是得有人盯着天候,有变化立刻就要把晒出去的东西收回来,只怕暴雨冲刷白忙一场。预报天气的活由乔越主动承揽下来,什么时候晒出去,什么时候收回来都由他说了算,目前没出过岔子。郁夏拿着牙白色的骨制棒针坐在通风好的地方悠闲的打着毛线,她不会复杂的针法,也没想勾什么花纹,只惦记着保暖这回事,同时尽量让自己稳一些,别打完一片松松紧紧歪歪扭扭,除此之外其他就不想了,左右毛衣内穿,丑就丑点。郁夏庆幸自己没放过春天里的软黄金——山羊绒。她那会儿漫山遍野的跑,将附近全撸过一遍,看着装在框里那一坨坨的羊绒线,心里踏实不少。等到第一件羊绒衫成型,她催着乔越去洗洗干净,在清晨最凉爽的时候给他试穿,大小正好,长短也合适,领口既不勒人也不显得松垮,一切都恰到好处。乔越抬起双手看了看,又低头瞅瞅:“我感觉挺合适,夏夏你看呢?”说着还退开一步想让郁夏好好看看,郁夏就伸手拍拍这呆瓜的脸,“别耍宝了,没问题就脱下来,再穿一会儿要热出汗。”乔越挺小心的将羊绒衫脱下来,叠好放进藤编小框里,搁在旁边的石架上。确定不会沾湿不会兽潮不会让虫蛀了,这才蹲过来看郁夏剩在框里的毛线团:“夏夏你怎么先做了我的?你瘦,用毛线省,该先给自己织两件,到雪季换着穿。”郁夏跟过去排排蹲到他旁边,偏头瞅着担心毛线不够使的某某人,跟他保证说用不了那么多。“托大家不爱吃羊肉的福,这附近山羊还真不少,分梳过后还搓出这么多线,咱们四个都够了,还讲究什么先后呢?再说……”乔越等啊等,都没等来下文,就把眼神从毛线团上挪开,朝身边看去,郁夏趁机偷亲他一口,亲完笑得好像舔了蜜,甜得漾人。“再说我疼你宠你,就是忍不住想着你呀。”毫无防备突然撒糖,乔越心里一下就火热起来,比刚才试羊绒衫的时候还要火热。还感觉整个人飘在半空中,脚下踩的都是棉花糖一样的云层,每一下都软乎乎的,飘得很。眼看都能拍偶像剧了,这个时候,阿金的大嗓门在山洞外响起:“越哥你醒了没有?嫂子今天我们吃什么?”气氛瞬间破坏,郁夏看着距离自己很近很近的俊脸,笑了。她起身准备热汤去,又揭开搭在蛋缸上的木板,摸出几个蛋来。等到火都生起来了,乔越还没出去,阿金就盘腿坐在洞口的石台上,撑着头不住念叨:“越哥还没睡醒?还是昨晚累着了?看嫂子你挺精神啊……”郁夏没接茬,乔越黑着脸从里头出来了,没好气瞪了这棒槌一眼,每回气氛正好,就听见他在外头叭叭叭。不是喊饿,就是问吃什么,再不然问什么时候能吃,或者嗷嗷怪叫说真没劲啊想打架……有好几次乔越都忍不住想拍死他,想着拍死了要再找个比牛还好使的劳动力也不容易,还是忍忍。这棒槌还是有优点的,他胜在听话。第一批果干很快就做出来了,因为没经过烘烤,摸着还是软乎乎的,滋味酸酸甜甜都有,挺有嚼劲。阿金对它的兴趣不是太大,在他看来果味咋也没有肉味儿香,石头吃着倒是挺好,还说部落里的小孩子铁定喜欢,说完他迟疑了一下,问:“嫂子你看,这个手艺能教给大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