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落走后,千闻继续吃晚饭。
队伍进行短暂的休息后,又重新发出了。可能是天气变化的缘故,为避免接下来出现更恶劣的情况,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长老体力吃不消,被安排上雪橇。
然而,这样一来,就没法寻找途中鱼群的踪迹。
雪橇上,长老脸色已经气得发青,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走在一旁神色坚毅的男人,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
“首领落,你就那么肯定,那个什么海湾的地方有鱼群?”
寒风吞没了部分话语,但还是足够让人听清,尤其是他瞪着首领落时的愤怒,比寒风更冷。
首领落扭头,“长老,天已经黑了,就算我们停下来也无法找到鱼群位置。”
所以,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可长老显然不这样想,“那为什么不停一晚?我们去年还在这附近捕过鱼,万一今年这里也有鱼呢?”
长老说的没错,这是他们熟悉的地方,可能存在鱼群。
那片海湾,族人根本没去过。
首领落正在想怎么跟长老解释,但在长老看来,是他迟疑了。
迟疑,就代表不确定。
于是长老这回真的怒了,“首领落,我知道你大胆果断,可这种关乎族人生存的大事,也能意气用事吗?你可知道,一旦你判断失误,我们可就要一无所获!”
说到最后,长老的声音猛地拔高。
然后,被寒风刺激到了,又发出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咳……”
有些苍老的脸上,尽显灰败之色。
都这样了,他还是不放弃说服首领落,“停下来吧,现在我们赌不起啊。”
然而,在他殷切恳求的目光下,首领落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长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鱼群的。”
他同时望了望天,还有这茫茫一片结了冰的海面,“这里距离我们之前下网的位置不算太远,找到鱼群的可能性不大。倒不如再往南一点,那里水下温度更高……”
“而且,我曾经去过南方海岸,那里海湾处的鱼群数量更丰富。”
首领落知道,若是不给出合理的理由,长老不会被轻易说服。
果然,在他如此解释后,长老没有再继续坚持停下,只是目光凝重地看着他,“你确定?”
“嗯。”
寒风吹散了他的回应,目光却依旧坚毅。
“好,那就依你所说。”
长老最终叹了口气,放弃了自己原先的坚持。
没有了来自长老的阻力,加上寒风似乎有减弱的趋势,大家行进的速度又快了不少。终于在天亮之前,达到了首领落口中的那片海湾。
天是蓝的,一望无际的雪原上,突然多出来两座绵连起伏的山脊,像两条天然屏障,将一片海湾抱在怀里。
“你说的就是这里?”
长老走下雪橇,皱眉看着眼前这片海湾,除了多出的两座山,他没看出任何不一样。
“是这里没错。”
首领落点头,上一次他来的时候,还是去年10月份,那时候海面有部分化冰了。
也是这个原因,让他判断这里的温度要稍微高点。
长老还是眉头紧锁,“你确定,这里会有鱼群?”
“有没有,找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