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穆愉见她靠近,自动退了几分,月色下,他清冷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归舟神经粗大,看见他动作也不甚在意,自顾自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没想到你竟还在?你没走,是担心我吗?”
她吐气如兰,声音好似和平日并无不同,可仔细品又似乎带着调戏。
同行不过两日,说话的次数也仅仅几次而已,可陈穆愉已经深懂她的性格。
明显,此刻她老毛病发作了,又不正经起来。
当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寡妇,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他有些懊悔自己为何会一时心善留在这里帮她守着,就她这种半夜三更在此处沐浴怕是就是想遇上哪个男的吧。
自己纯属多管闲事,多此一举。
心下又气又恼,陈穆愉不想理她,冷傲加嫌弃地收回视线准备下山。
哪知,沈归舟突然拦在他前面,凑近他,一本正经道:“陈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风寒还没好吗?”
沈归舟没有忘记前日下午听到的那压抑的咳嗽声,外界并无有陈穆愉身体不好的传言,那并不频繁的咳嗽声,想必是风寒无疑。
这两日同行,倒没怎么听到他咳嗽,见他时,他脸色也还算好,沈归舟都将这茬忘到脑后。
现在突然见他脸色不正常,她才想起他的风寒,又想到这山中夜晚寒凉,心中关切的很。
陈穆愉不知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她的一本正经中仿佛还有一丝怜惜。
只是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神去考虑这些。沈归舟她那张被湿发遮住一半的脸突然凑近他,弄得他忘记迈步离开。
此时月色不错,两人靠的如此之近,各自又都能在黑暗中视物,因此两人均看清了彼此脸上的神情。
陈穆愉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和惊悚的造型弄得心跳漏了一下。
好在,陈穆愉年少便征战沙场,也不是胆小之人,才不至于被她吓着。
听完她一本正经的问话,他的脸色却有些不自然。面对突然出现的人,他的视线不自觉的下移……
开始隔的远,又加上天色暗,月色虽亮,也只能让他们看见彼此的身影。
然而此刻,沈归舟突然挡在他面前,二人身体之间还不到一尺之宽。借着清冷月色,他无意一眼,便看见了那湿衣贴出的勾人曲线以及层层湿衣下的贴身衣物的轮廓。
神经粗犷的沈归舟并未注意到这些,她看到的则是陈穆愉的脸仿佛越来越红,夜色都遮挡不住。
她越发觉得是陈穆愉的风寒还未好,她关切道:“这山中寒凉,陈公子身体不好,下次出门还是多穿点吧。”
说着,就将手腕上的披风一抖往陈穆愉身披去。
她话语真切,动作自然,陈穆愉却是被她给整懵。
一时反应不过来,竟让她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