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的病历我已经交给我的导师了。他是国内心外科的权威,以后,你们有事情直接找他就好了。”宋宁远说。
顾晴心里感激,就“嗯”了一声。
宋宁远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顾晴,说:“这里有他的电话,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多,不要外传。”
“知道了。”顾晴接过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两遍。
“那我走了。”宋宁远说。
顾晴踌躇了片刻,问:“你这一走,有没有再回a市的打算?”
“不一定。”宋宁远回答。
顾晴眼前一亮:“这么说你还会回来?”
宋宁远难得笑了,脸上有了几分生气了,说:“世界是个大家庭。”
顾晴气得照着他肩膀扇了一巴掌。
宋宁远还是走了。他们的分别还算愉快,得益于宋宁远的冷静。顾晴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好几口气。
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走了,她难免伤怀。一个肖熠走了,她痛彻心扉,但总归说也是短痛。可姜小迟跟宋宁远也都走了,却像是抽了她的筋,让她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又无所适从。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他们这场席散的太突然,弄得她措手不及。
她又想,做人也不能太自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跟责任,她不能左右别人,正如姜小迟宋宁远他们从来不会左右她。
顾晴对着月亮又感伤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就往地铁站走,结果没走几步路,某人却出现了。
向默阳把车停到她脚边,推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她说:“上车!”
顾晴一看竟然是他,脱口就问:“你来这儿干嘛?”
“看病。”向默阳低声回答。
顾晴啧了声,看他又不像生病的样子,就问:“你什么病?”
“贫血。”向默阳说。
顾晴打量他,看他脸色是不太好,白中泛青,倒像是气血两虚。可这家伙浑身上下又带着一股子戾气,刚跟谁打了一架似的,又不像贫血的人该有的表现。
他这是犯了哪门子怪病?
“上车!”向默阳朝她喝道,竟然冲她瞪眼。
顾晴歪头看了他半天,眉头蹙起来了。
她长这么大,一直把“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当成座右铭,甭管是好勇斗狠的,还是凶悍好斗的,再加上晃刀子抡棒子的,横成啥样的她没见过?还会被他这只纸老虎给唬了?
那就成笑话了。
她冷笑一声,没再搭理他,扭头继续往前走。
前头不远就是地铁站,她知道时间不早了,回去得太晚张美兰又得骂她。她挨骂事小,张美兰急火攻心事大。她只顾着自己走,也懒得去理向默阳干嘛去了。
也许活该她流年不利,她到地铁站的时候,地铁不让乘了。原因是某人宣称在地铁里安了炸弹,警察把地铁站封了排查。
医院这个地铁站的流浪极大,人们乌央乌央地全等在公交车站,还有不少在路边打车的。这里没有到向家那块儿的公交车,顾晴只好加入打车的队伍。
她眼疾手快地拦了几辆车,可人家一听她要到向家那块儿就把她给拒载了。
因为从这里到那边距离不近,还要过两段很堵的路段,向家那片儿又人烟稀少极少有人打车,司机过去了就得空车回来。与其拉顾晴这个大活儿,不如挑几个小活儿,时间快赚钱又多。只有一个司机跟顾晴谈,加一倍车钱就送她回去。
从这儿到向家打表得一百多块,翻倍就是二百多,这种趁火打劫的行径让顾晴很气不过,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于是那辆出租车立刻被一对小情侣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