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月苑中恰逢春时,鹅黄色的柳条刚刚发芽,明黄的迎春绽放一树,格外耀眼。春风熏得游人醉,吹皱一池春水。
钱金玉独自走在青石路上,周遭静的让她有些不安。她平静了一下,觉得还是因为没有红秀的过,以前红秀与她是形影不离的。
终于她走到了凛月苑的的正殿中,看到大厅中挂着不少字画,里面竟然有据说已经再也不给人写字的云龙老先生的字,写着四个大字“浮生若梦”方鹤正背着手兴致勃勃的在仰头观赏。
钱金玉千娇百媚的唤道:“鹤哥?”
方鹤扭头来看到她,几步急急忙忙走来:“你来了?慢些走,别摔倒了。”
钱金玉笑的花枝乱颤,手扶着腰做出一副孕妇的样子:“哎呀,鹤哥,我这几日吃不下也睡不好,没有你在我可怎么办?”
方鹤不信她这鬼话,但看她的样子好像是有些憔悴,就接着说:“可真让人心疼,来,今日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钱金玉婉转一笑,随口报了几样,又问:“鹤哥这些字画挂在这里是干什么?”
方鹤笑道:“金玉,你也是个识货的人,这些全是我平日收藏的字画,这些都算不上什么,这一次我千辛万苦才求来云龙老先生的字。放在家中我那夫人又不识字,又聒噪的心烦,所以我特意拿出来找个地方好好欣赏一下。”
这话其实漏洞颇多,钱金玉却没有留意,她只听到方鹤说自己的妻子不识字,又爱聒噪。于是她妩媚的笑了一笑,曼声道:“是呀,我最喜欢云老先生的字了,刚劲有力,力透纸背,带着和别人不一样的风骨。”
方鹤点点头,高声笑道:“还是金玉你有文采。快来陪我赏字。”
钱金玉得意的说:“你什么时候和你那不识字的夫人和离?”
方鹤有些为难道:“我今日正想与你商量,我夫人并无过错,如何能休妻?尤其我这前贫贱后富贵,此时更是世理难容。”
钱金玉有些不耐烦的说:“随便想个借口呗,不孝顺?或者恶疾?”
方鹤更是为难:“我父母都已经去世,怎么谈得上孝顺?恶疾更别提了,夫人她身体棒的很,可以扳倒一头牛。”
钱金玉压低声音道:“身体好,可以想个法子让她身体不好。”
方鹤疑问道:“什么法子?”
钱金玉低低的说:“很简单的,鹤哥你去买上些相思豆,那相思豆看着美丽,其实却是剧毒无比。不小心误食的话,几天后才会发作,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方鹤手中的茶碗“咣当”一下掉在地上,他吓得语无伦次的说:“你,你竟然让我毒死夫人?”
钱金玉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说:“大惊小怪!若不是这样你倒是说说,我们两个的事情该怎么办?那相思红豆剧毒无比,却很少有人了解,又不是当下就毒发,所以最合适。你只要磨碎了给你夫人的饮食中下上那么几分几钱,其他的事情都简单了。”
方鹤高声说道:“这个,这个,就算是天打雷劈我也不能做一点对不起我夫人的事情。”
钱金玉急红了眼:“说什么呢你?那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又怎么对得起我?”
方鹤大怒道:“我和你有什么关系,谁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了?”
钱金玉万万没料到他此时会突然翻脸不认账,顿时急了:“嘿,我说姓方的,你敢做不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