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说,她导师现在就在s市,而且未来五年之内的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国内做一项合作研究。她说这对温暖来说,无疑是一个重大利好消息。
文澜说,她已经和她的导师提到了温暖,对方对温暖的想法,尤其是关于老龄化社会之中的老年人口心理研究课题很感兴趣。
文澜更把她导师的联系方式给了温暖,说可以找机会和老爷子聊聊想法,还建议温暖索性趁热打铁,现在就开始准备起来。
“我个人觉得,虽然你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学的医科,心理学也属于医科的范畴,但是毕竟和临床医学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所以,对你来说,可能需要付出更多的精力来准备。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三月份的初试,满打满算也就七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如果可能,最好还是辞职全职在家复习备考。”
文澜还说,心理学是一门很有意思的学科,你会爱上它的。不过,心理学对于它的研究者来说,也是一门考验自我的专业,永远都不要把它运用到你在乎的人身上。因为,人不是神,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见温暖很有些懵懂的模样,文澜笑了,鼓励她道:“你如果考上老师的博士研究生,以后就是我的小师妹了,加油!”
饭后,文澜说她还有约,就在这附近。于是何胜男和温暖同她道了别。
坐在何胜男的车里,温暖的意识还停留在文澜的话语和神情之中。
“澜姐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吧?”她突然问何胜男。
“她是一个传奇,”何胜男笑道,挑眉,“你不会真的对她感兴趣了吧?”
“就是觉得她特别成熟……嗯,不止是成熟那么简单,”温暖思索着,眼中透着股子困惑,“我想,她一定经历过很多普通人没经历过的事儿……”
“诶,温小妹,你这苗头不对啊!”何胜男不干了。
“我怎么苗头不对了?”温暖哼道,心说还不知道是谁的苗头不对呢。
何胜男车也不启动了,拧过脑袋,不错眼地盯着坐在副驾驶上的温小妹。
“你不会是……喜欢上澜姐了吧?”何胜男嘬牙,牙酸似的,“那可不成!”
“怎么就不成了!”温暖小脖子一梗,“我就是喜欢上她了!怎么,你吃醋啊?”
“啊!对啊,我吃醋啊!”何胜男答得特理所当然。
哼哼哼!温暖心里暗暗得意。必须得让何胜男吃醋!必须得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市场的!不然,要是被她看破自己对她死心塌地非卿不嫁肯定有恃无恐,没准还和哪个女人暧昧呢!
这样想着,温暖的下颌一扬,下巴尖冲着何胜男,“所以啊,你要看看清楚,我可不是非你不嫁的!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吸引我的人呢!而且,将来我还是澜姐的小师妹呢!更近一层!知道什么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不?”
“呦呵!行啊温小妹!和我混熟了啊!”何胜男作势撸胳膊挽袖子,故意呲着牙吓唬温暖,“这么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地正。法了你?”
温暖闻言,涨红了脸,犹自嘴硬着:“大庭广众的,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何胜男磨牙。
何胜男的上半身越过两个人之间的阻隔,离温暖越来越近了。她的双眼,更是胶着在温暖的眸子上,将那双漂亮而潋滟的秋水中的紧张与期待一一摄入了眼中。
那双眼睛,干净,澄澈,此时此刻如被猎人盯上的小鹿般无措,湿漉漉的,荡涤着何胜男的心。
何胜男喉间滚了滚,左胸口突的腾起一团火,越烧越旺,她心中生出一股子强烈的冲动——
她想要,想要这双漂亮的眸子因为自己而沾染上情。欲的颜色;想要它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所见唯有自己的影子。
何胜男嗓子眼干得厉害,心底里划过一瞬的怜惜。她不由得抬起一只手,抚上温暖的眼眸,摩挲,轻轻地摩挲。她感觉到了那双眼帘在微微地颤动,轻刮着自己的掌心,泛起阵阵痒意,直透入心湖的最深处。
“别紧张……是我……”何胜男的嗓音沙哑,轻颤,也不知她本尊是否也在紧张着。
温暖鼻腔中发出似喟叹的气息,下意识地身体前倾,唇瓣贴上了何胜男的……
相爱的人,亲密的接触从不需要太多情节的铺垫,更不需要多么确凿的理由和玄奥的道理。我爱你,我想亲近你,恰好你也爱着我,也想亲近我——
就是这么简单。
情。欲从来都是简单的,因情而生欲。然而,就是这样简单而纯粹的欲,却能燃烧掉所有的理智,直到……濒临窒息的境地。
分明是爱,却要将彼此逼入死地,仿佛唯有这样才可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爱有多么纯粹,多么的无所顾忌。弗洛伊德说,人性之中存着爱。欲的本能,存着死亡的本能,诚不欺我也!
温暖无力地瘫软在何胜男的怀中,脑中盘旋着些不着边际的想法。作为一个有攻读心理学博士学位倾向的,她也算得上干什么吆喝什么了。
相比之下,一吻之后何胜男脑中转着的念头,可就接地气的多了。
温暖的耳朵贴在何胜男的胸口,听到她的胸腔在振动,知道她此刻正发出轻笑,顿时从耳朵尖红到了脖颈下,连带着锁骨下面衣服覆盖着的大片大片的白皙胸部,都在隐隐发烫。
温暖觉得特别难为情,却听到何胜男笑呵呵的:“我要投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