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了护着对方。
“不要……”
钟宛颤着去碰对方的脸,看温郁涣散的眼神,声音渐渐带上哭腔:“他是个多么好的人,本来就过得很不好了,为什么,为什么?”
她流了泪。
秦忱沉默地看着。
看着这一幕,看着她如何为了别的男人哭喊,歇斯底里。
心口,一阵阵尖锐刺骨的疼。
钟宛帮温郁去擦他嘴角的血,手都是抖的。
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过去,也是这样看着某个人这样的。
秦忱亲手让他们关系分崩离析,逼着那个人和她说:钟宛,那些事我不怪你,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钟宛像傻子一样在校门口站了许久。
那年初夏的雨下得多大,她被淋成了落汤鸡。
也是那样的大雨里,她第一次有了想逃离一个人的冲动。
曾经他教了她多少,那一刻她就有多恨他。
她从来不是因为别人才想离开,她是因为秦忱才想离开。
钟宛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恨极地看向秦忱:“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做,秦忱,你算什么东西!”
“为什么没有人爱你,为什么没有人愿意给你真心,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你这样的人,谁会爱你?”
秦忱慢慢重复她的话:“不会有人爱我?”
“是,当初我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我不装乖在你身边能怎么样,一直以来你不应该很清楚吗?我能喜欢别人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管这个人是谁,你就算强留我一辈子我也是要用一辈子去争破的,我不爱你,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你,你还不懂吗!”
说着,钟宛自己的声线都难以抑制地抖了起来:“就算,就算我今天真的喜欢了温郁又如何呢,喜欢以前那个人,或是这路上随便路过的任何一个人,那又怎么样?看啊,我爱谁,都不会爱你。”
她那双眼透着红,说不清是情绪上头,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不会爱我,那天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帮我包扎,说你爱我,一字一句,你装着乖,还买了戒指给我——”
“所以一直以来是我错了,是我活该,是我罪有应得?”
“是。”钟宛道:“你从以前做那些事起,就该知道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也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那样说,会伪装是为了什么。”
秦忱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他闭了闭眼。
感受那种如刀割一般的感觉。
可是以前,他不会有这种感觉,从来不会有。
为什么?
现在光是看着她,整颗心脏都无法抑制,像是要做什么疯狂的事才能压制住。
就算是以前,他也没有想过对钟宛做什么。
他可以对任何人下狠手,唯独对她做不了。
此时看着她护着另一个男人的样子,他再也做不到以前那样了。
他甚至想连同她一起毁了。
让她再也不能在他眼前,再也不能说这样的话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