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师境界的划分中,能炼制下、中、上三品丹药,为「界级」丹师范畴。而能炼制皇、极、帝三品丹药,则为「虚级」丹师。
界级和虚级间的分别,就类似妖师中的修妖者与修道者的分别。
万千娇太清楚了,化虚丹位列上品丹药之极,绝不是寻常的上品丹师能炼制的。能炼制一个品阶内的巅峰丹药,要么这人在这个境界里已经登峰造极,要么就是已经跨入了下一个境界,否则的话根本不可能炼制成功!
花永洲不是上品丹师吗?他怎么能炼制化虚丹的?
莫非他已经距离虚级一步之遥,又或者已经跨入虚级之境?但这种事可能吗?
丹会中,都是一个甲子之下的人。这样的人群中能炼制寻常的上品丹就已经称王称霸,能炼制中等难度的上品丹,就已经能去争夺第一了。可他花永洲却已经拥有接近虚级丹师的手段!丹会何时出现过这样的妖孽?
万千娇以为自己藏的够深,直到这枚化虚丹的出现,才将她的优越感摧毁的荡然无存。
她好不容易从化虚丹上移开视线,对上花永洲的双眼。她才发现花永洲在笑,笑的犹如厉鬼般狰狞!
「万姑娘觉得,这场比试是谁赢了?」花永洲戏谑的问。声音很柔,可字字藏锋。
万千娇红唇颤抖,说不出话。
旁边封天鹤冷笑上前:「少爷炼制的是上品巅峰的化虚丹,而你炼制的只是在上品中偏于中上的五相丹。天差地别,谁输谁赢,还用得着比吗!」
万千娇被那喝声一震,神魂皆颤,绷紧的全身顿时就软了。
「花公子。。。。。。不不,花少爷!之前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
「跟少爷说话,哪有你站着的份!」封天鹤夹杂着威势的一吼,直接吓的万千娇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万千娇颤颤巍巍,抬头仰视,却发现根本看不清花永洲的脸。只因为她全身近乎匍匐,与那张面孔差距太远了!
花永洲俯下身来,他只有将头低下,才能与面前女子对视。
「论实力,你也好,莫流苏也好,冯寒生也好,我根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论地位,说到底,你不过我药皇谷一介弟子,却在我面前屡屡嚣张。」那声音冷如寒冰。
「不,不是的!我,我是奉三公子的命令前来的!」她惊若寒蝉,直到此刻才发现有的东西高不可攀。
「三哥?如今再把他搬出来有什么用呢?你得他宠爱?难道你现在还没发现,你只不过是他的——玩物。你觉得,我真把你怎么样了,他会为你出头吗?」
花永洲声若细雨,伸出手轻轻抚摸那张惨白而失魂的脸。手指穿过柔长的发丝,却不做留念。
万千娇想起来了,刚叛出丹青门加入药皇谷那时,她最初想要依附上花永洲。她用尽手段,利用了自己的一切,可花永洲在厌倦她之后,将她抛弃之时,那种冷漠,就跟现在一样。。五
此刻犹如彼时的重现……
「你可别说我仗势欺人,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吧?」
「不是的,花公子,我……」
花永洲不再多看她一眼,回头对封天鹤说:「我嫌脏了自己的手,你来动手。」
她错的,是在于她太高估了自己。她太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太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她以为自己能赢过花永洲,可事实上她赢不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有了在丹会上夺冠的实力,能藐视所有同辈人,可事实上花永洲却是历届丹会仅有的异类。
她以为第二轮的失利能浇灭花永洲的气焰,可事实上根本不是如此。在绝对的实力前,那短暂的失利根本不会改
变什么。
她以为自己有所依仗,以为花永洲不敢对自己出手。可事实上花永洲根本不在乎!她所依仗的人或许也不在乎!
身份,地位,实力……她信赖的一切,仿佛玩笑一样!而看清了一切时,却为时晚矣。
「花公子,求求你饶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炼丹不算差,我对宗门也还有用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饶了我……求你饶了我!」
面对了花永洲冰冷的杀意后,她终于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面前这个人根本不会对自己留任何情面。
等待自己的,将是无比残酷的现实。
此前她有多坦然,此刻就有多惧怕,也无比后悔挑战了对方的底线。
哭声喊声对花永洲毫无用处。
封天鹤已经大步走上前来,不顾她的哭喊,揪着她的衣领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