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恺愣愣地任由他将三个女娃塞到他手里,推了一把,像是想把他们推离这个血腥的地狱,然后袍袖一扬,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回过头,睁圆着布满血丝的双目对他说了一句:“求你带她们走!否则我死不瞑目!”
长剑一振,就杀向那恶汉。
这看着斯斯文文的大叔竟也是个高手。
仗着一把长剑,和恶汉一把大刀斗在一起,接连砍翻几个人的恶汉一时间竟被他挡住。
花恺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拉着三个女娃就想走,却发现手上一紧,回头一看,张月兰拉住了他,原本吓得花容尽失的她,此刻竟然一脸平静。
双眸看着他,那是山泉一般的纯净清澈,也是山泉一般的平静,纯净得让他羞愧,平静得让他不安。
“野人,你快走吧,不要枉送了性命,帮我带上小霏和小鹃。还有……”
张月兰笑得很纯净:“谢谢你的糖,就是弄掉了,好可惜哩。”
她转过身,跑向斗在一起的恶汉和中年。
短短几瞬,兔起鹘落间,那中年已经落入下风,岌岌可危,眼看撑不了多久。
“住手!我跟你走,你放伯伯他们走!”
张月兰那如同山涧流水般清亮的声音在场中响起。
“当当!”
中年陡然奋起几剑,将恶汉逼退两步,他趁机飞退,挡在张月兰身前,原本还算秀气儒雅的双眼竟瞪得如铜铃般大吼:“月兰!你胡说什么!”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小可人儿,过来吧,小娘子,只要你乖乖跟我回去当压寨夫人,爷爷保证,一定放你伯伯走!”
恶汉得意地狂笑着。
“不许去!”
中年声色俱厉地怒喝。
张月兰只是环视了周围一眼,睁着双眸静静地看着中年,清澈纯净的山泉中,平添了浓浓的哀伤,还有哀求。
场中五个年轻汉子,除了其中一个还勉强站得起来,其余四个,有三个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生死不知,还有一个倒是能动,却是喉头被割了开来,人已经意识不清,脸色胀得通红,青筋突张,捂着喉头在一下下地抽搐,鲜血从缝隙中溢出,也不知还能不能活。
中年喉头一动,却说不出话来,看看满地的惨状,看着张月兰那双眼,他满腔怒火和坚持半点也不剩,重重地偏过头,转过身去,再不看她。
张月兰一步步走向恶汉,终于,恶汉一把拉过,将她攥在手里,狂声大笑,旋即面色一沉,向还剩下的四个山贼手一挥:“杀光他们!”
“不要!”
恶汉的出尔反尔,让张月兰那两汪山泉再也不平静,涟漪激荡,在脸上化作两道清流。
中年长剑一荡,刚想出手,却见恶汉手中长刀一扬:“老狗,你能打是吧?给老子自断一臂,否则我杀了她!”
他竟一直是在戏耍,明明早已经胜券在握,否则中年何必束手求全,但他却是偏偏要用这种方式来逼迫。
“你!竟然出尔反尔,算什么好汉!”
中年怒不可遏。
“哈哈哈哈,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好汉。”
刀光一闪,长刀穿透张月兰娇小的身躯。
这一刻,在花恺眼中像是时间都快要停滞,张月兰娇小的身躯在缓缓落下,喷涌而出的鲜血在空中飞洒着,像是血色的樱花。
血,染红了那纯净的山泉。
震惊,愤怒,惊慌,恐惧,悲伤,难以置信……
种种情绪瞬间暴发,掺杂在一起,把他的脑子搅成浆糊一般,他只能下意识地将两个小娃搂在怀里,捂住了她们的眼睛,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
中年悲愤欲狂,手中长剑一振,挟带着他满腔的悲愤,化作利箭,刺向恶汉。
也彻彻底底惊醒了陷入混乱无措中的花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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