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受了委屈,但听完李维的团结论后,凯特琳还是爱上了这里的气氛。
哪怕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母亲,也会对她的理想嗤之以鼻;而这些会因为身份、意见不同与她激烈争执的领风者,在理想上却能坚定与她站在一起。
人这一生总有亲友,但不一定能找到知音。
而这里的人,互相之间却皆是同志。
于是凯特琳很快忘掉了刚刚的不愉快。
她随手整理好撕扯凌乱的衣服,扎好被蔚扯散了的马尾,就恍若无事发生一般,在会场里找了个位置坐下。
凯特琳满怀期待地等着大会召开。
而没过多久,先前跟她起肢体冲突的那个祖安小太妹,蔚,却主动坐到了她的身边。
“刚刚。。。真的不好意思。”经过李维的那番思想教育,蔚还真在她曾经讨厌的皮城小妞面前,放下了那份祖安人特有的桀骜匪气。
说着,蔚还递来她从工厂医务室拿来的药膏:“这个药,给你。”
“可以拿去消消毒。。。什么的。”
凯特琳意外地看了蔚一眼。
然后她表情平静地接过药膏,打开盖子,翻过来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深深牙印:“没想到你除了咬人,还会关心别人。”
“哈哈。”蔚听出这小妞话里有话。
但她还是很坦荡地说:“我们祖安人打架是为了活命,没法那么温文尔雅。所以只要能赢,牙齿、指甲,什么东西都可以用上。”
“而且——”蔚又指了指自己胳膊上,那只深深烙进肉里的淤青手印:“你这皮城小妞,下手可也一定不比祖安人轻啊。”
“你自找的。”凯特琳耸了耸肩。
虽然言语直接,但语气却并无敌意。甚至还略显亲近。
说来也怪,或许是李维的那番团结论起了效果,或许是不打不相识的奇妙缘分,她对这个祖安小太妹意外地还挺有眼缘。
蔚对凯特琳似乎也是这么看的。
她道完歉、送完药也不走,反而顺势把屁股一沉、身子一靠、二郎腿一翘,在凯特琳身边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嘿,凯特琳。”蔚主动搭话。
她看了看凯特琳身上,那若隐若现牵出的“白线”——
不知为何,李维在让迦娜显现众人的信仰之力以后,就始终没有将这个神术取消。
所以现在每个人身周都萦绕着这么一条莹白细线,就仿佛大家作为领风者的身份标识一般。
大家互相都能看见对方的线,也因此引发无数交流、讨论。
“真没想到。。。”蔚打量着凯特琳的线,在意感叹:“你的线,竟然还挺亮的。”
线的粗细,代表精神力的强度。
线的亮暗,代表信仰的虔诚程度。
蔚和凯特琳的粗细都差不多,都属于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强者。
而她们的亮暗程度,也就是对信仰的虔诚程度,竟然也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