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被那飞刀击中,或许这家将还有一战之力,可行动之余,骨肉咬合,将那飞刀吞入肉中,伤及内脏,他吃痛几欲昏厥,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力格挡,只能躲避。
然而他并未想到,关键时刻,陈硕真却丝毫不顾上身未着寸缕的窘境,陡然以手撑地,双脚提在了家将的腰眼上,将那躲避的家将又踢了回来!
徐真并未真的要杀死这家将,毕竟虽然此人恃强凌弱,但徐真也无法辨别善恶,不知其中缘由,哪里好下杀手,他也不是那种滥杀无辜之人。
可没想到被**的道姑居然会发难,徐真收刀不及,那家将还未来得及呼喊哀嚎,熊腰已经被长刀抹开,内脏肠子哗啦啦淌了一地,抽搐了几下,身子就绷直,两眼怒睁,就这么断气了!
陈硕真见得杀手已经仆地,长长舒了一口气,惊魂甫定之下,头晕目眩,软倒在地,神智虽然清醒,手脚却是软绵无力,全身都被冷汗湿了个透。
她的道袍已经被撕扯碎裂,上身只余围胸的诃子,左手虽然仍旧死死抓住一块烂道袍来遮挡,却如何能够挡得住丰满的玉峰?
下身的半截裤也已经被撕烂,露出粉色的亵裤来,那透气单薄的亵裤之下,隐约能看到小山丘一般的隆起和淡淡的黑色阴影。
徐真只是这么一扫,一张老脸顿时红了起来,这道姑虽然手臂受伤,脸色苍白,然则姿色着实出众,仙姑一般的淡雅和冷漠之中,这诱人的身段和桃花眸,却时时显露出一股妖媚的气质来,仿佛此女乃是修行千年的野狐,拜入了道家门下清修一般。
陈硕真微闭着双目,积蓄了一些力气,这才缓缓坐起来,也不羞涩,直视着徐真的眼光,那庄严肃穆的眼神,让刚才偷看春光的徐真都感到无地自容。
“贫道乃清溪陈硕真,多谢俗家郎君的救命之恩,不知郎君可否留下尊姓大名,也好让贫尼他日施报。。。”
徐真也听李勣说过朝堂之中的事情,可对于后宫之时,李勣并未多言,更没有提起过陈硕真,徐真纵使知晓了对方名讳,也自然是不知道这道姑的来历,只觉得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
然则陈硕真刚刚脱险,就恢复了常态,这等气度又岂是一般女流所能企及的,想必这道姑也不是等闲之辈,否则又岂会招来这样的刺杀?
再者,那杀手明明就已经被徐真制住,这道姑却果决地将刺客踢向徐真的刀口,这等狠辣心性,也并非寻常女流所能拥有的。
徐真虽然觉得陈硕真姿色身段妖娆惊艳,但心头暗自怀疑此女或许也并非善类,这等是非之地还是尽早远离,是故淡淡一笑道。
“区区小事,举手之劳,仙姑不必挂怀,某还有要事需要处置,这就先告辞了。”
徐真微微拱了拱手,抬腿就要走,转念一想,又脱下自己的外衣袍子,盖住了那死者的头脸。
其实他本意并非要遮盖尸首,只是见得陈硕真衣不蔽体,有心相助,然而深山野林,孤男孤女,他就算有心要脱了衣服给道姑遮羞,也是多碍于礼节,不若将衣物遮盖尸首,自己走后,那道姑自然会取过来遮盖身子的。
陈硕真见得徐真如此用心的举动,心里顿时一暖,自从妹妹死后,她对男子就生出一股极度的厌恶,终觉世间男子都是丑恶之徒,于是她转而喜欢女子。
然而徐真面容俊朗,气度不凡,言语有礼,举止有度,身手又卓然超群,做了好事还不留姓名,不图回报,这等善举,实在让人无法生出恶感来。
陈硕真看着徐真的背影离开,这才快速将徐真的袍子扯过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嗅闻着袍子上淡淡的男儿气息,想起徐真适才的风姿,陈硕真的心神不由为之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她将破烂道袍撕成布条,包裹了手臂上的刀伤,这才开始搜索那杀手的尸体,果是从杀手的怀中搜出了一张自己的画像来!
“居然有我的画像?果然并非中途剪径的恶贼,这是直冲着我来的了。。。”陈硕真娥眉微微蹙起,她嗅了嗅画像的彩墨,又揉搓了画像的纸张,双眸陡然一亮,喃喃狠声道:“竟然是宫中之物!”
陈硕真历经沧桑苦楚,心智缜密非常,察出这画像出自宫中,她只是将各种内情曲折细细一想,复以推敲一番,也就将事情猜测出了个七八分。
陈硕真愤愤回宫之时,徐真终于找到了阎立德等人的秘密基地,时隔近三年,他终于可以回来验收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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