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收到!”殷斐扔掉烟蒂,抬起皮鞋,踩踏:“我没收到也不同意!你知道该怎么办!”
“少爷——这边金小姐——”
“我怎么说你怎么办,哪来的废话!”殷斐忽然表情扭曲歇斯底里般喝道,返身钻进马巴赫轿车。
狠狠关上车门。
“少总,去哪?”前排的司机疑惑的小心的问。
“不知道。”
司机反应敏捷,即使老板说不知道,也是发动,疾驰而去。先开走再说。
“王姨,推我去看看,斐哥哥怎么还没进来。”金婉柔已经让王姨扫走了碎纸,拿出镜子整理了脸上的淡妆,见殷斐还没进来,催促。
轮椅退出前一进院子,刚转出影壁,看见胡大进来。
“胡叔,斐哥哥呢?今天中午吃他喜欢的酱鸭和酒酿蛋。”
“哦,内什么,少爷刚到门口就接到公司电话,马上又返回去了。”
胡大看见金婉柔出来找人有点意外,不过见多识广的他即刻就巧妙的掩饰过去。
“……”金婉柔盯着胡大的眼睛,又看了看门口方向空空的,没有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潇洒的走进来。
她手捂着额头,神情萧瑟,慵懒的娇柔的说:“哦,这样啊。胡叔,那你们吃吧,我今天不舒服,想去睡了。”
“小姐,再不舒服也要吃饭啊,要不我去请医生过来?”
胡大很是心疼这个因为不愿离开少爷,怀疑少爷变心,跳楼没死成却摔坏了双腿,摔成残疾的表小姐。
她和少爷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个胭脂,事情哪有这么复杂。
“不用了,胡叔。”金婉柔虚弱的挤出一丝笑,苍白的小脸紧紧蹙着:“王姨,推我进去吧。”
蓝色的犹如地中海的卧室,金婉柔现在已经不喜欢粉色系。什么都变了。他变了,她如何能不变。
什么粉色梦幻,骗小女孩的幻想去吧。
海洋蓝能让她暂时安静,安静了才不会歇斯底里,才不会想到那天殷斐决定抛弃她,决定送她去巴黎。然后便抛下她出去了整整一夜。
想必还是风流快活了一夜。
想必是追求那个女人,山盟海誓了一夜。
却留下她独坐清冷的黑夜里,孤寂里,呜呜哭了一夜。
自从她恢复记忆和殷斐重逢,他从来没有和她过夜,做那亲密的事。
起初她惶恐,她以为殷斐已经知道当初自己回巴黎背着他和另一个男人玩玩儿的秘密。
但是,殷斐并不知道,一场船难,她什么都没有了。
不能再失去殷斐的爱!
她小心翼翼的对他,已经有点卑微的察言观色哄着他的心。
她一直害怕面对,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女人分走了。
不!绝对不!
她不能得不到殷斐,即使得不到也不会让那个女人得到!
胭脂,你长的像我,却因为像而抢走了我的男人,做梦!凭什么!
嫉妒痛苦不服不甘怨恨报复,那一夜,切齿的恨意已经要把她逼疯了。
于是第二天,中午,当听见殷斐的车从别墅大门进来时,金婉柔孤注一掷的从三层楼别墅的楼顶跳下去。
一片惊呼!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包括殷斐!
茂盛的秋菊丛中,在殷斐面前展现一副血泊中的猩红的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