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夹着烟的食指指腹抚在手机画面上,那么轻柔,呵护,柔的滴水。
这是他的女人和儿子啊。
他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有了一个大胖儿子,还是最爱的女人给他生的。虚岁都三岁了。
垂下眼睑闭上,用力,再用力,睫毛像一张大网,压制住眼窝里的热度。
泪珠却透过睫毛挂在眼梢。他骗不了自己。面对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给自己生下的孩子。
他是感动的,也是疼痛的。此刻,却是思念的不行。
她能不顾生死,在异地他乡,拿命来给自己接续生命的种子,但是却像逃避瘟疫一样逃避自己。
胡大看着殷斐的纠结,克制的难受的表情,一张老脸也是非常难受。
殷斐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真正动情不是深深在乎,他不会这样。
胡大叹了一声:“少爷,上次我说取一根小少爷的头发做亲子鉴定,您不同意,其实做一个,有直接证据了,我们就可以申请孩子的监护权,少爷就不用这样纠结。”
殷斐的身躯一颤,又僵下来。拉上窗帘,咖啡室里顿时晦暗不明。
“那样的手段,我就可能永远得不到胭脂。他们对我——都——很——重——要!”
“唉。少爷,你对太太是真的,认真的,可是太太她,她就是躲着你啊。”胡大对这位胭脂太太的别扭倔强也实在不能理解。
少爷为了他硬生生的伤了从小护到大的婉柔小姐。可人家婉柔小姐还不死心,想方设法的接近少爷。可是她倒好,少爷放下生意,放下公务,放下身段,几次三番的追逐,她是越追越躲。
殷斐的脸上,紧紧的绷起肌肉的棱角,吐出一大口眼圈仰头,看着眼圈飘散。
“没关系,她会来,求我的!”话是无情,语气里,却带着生生的疼痛。
胭脂,为了躲我,你连垃圾车都能坐。你行!你绝!你能作!
既然你不肯接受我的庇护,不肯乖乖的和我过一家三口的小日子,就要接受我设计的规则。
视线再次掠过画面上笑容轻松甜美的一大一小。
他本应该是这幅画面的主角,现在却生生的被排斥在外。
嘴角一丝冷笑:女人,我看你能犟多久!
胭脂从林可思的车上下来后,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五点多,要是在以前不管多晚,她都要回公司转转,但现在心里却多了个牵挂。
算了不回公司直接去王阿姨家把小馒头接回来,晚餐带他去吃牛扒。
回来三天吃了三天中餐,小家伙又想西餐了。
必胜客在周末的晚上时间段里是可以用拥挤来形容的。
胭脂紧紧牵着小馒头在大厅里穿梭不停的服务员中间,找到最里面的僻静一点的座位。
不觉的发笑,国内的西餐厅就和国外的中餐馆一样,都是外来的和尚好念经,物以稀为贵。
“妈咪,这里的牛扒和迈克思家的不一样哎。”小馒头没有白白吃他老妈这些年供给他的大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