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却在晚饭过后,不忙着干活,反而匆匆的出门。
没去哪里,白手只在村里瞎遛达。
很少有人跟白手说话,独来独往,白手早已习惯。
前面的那个路口进去,左右两家户,就是方玉兰和陈老大。
这条路两边都种着村,村里有规定,路边树都是公家的,村民不敢动,所以长得特别高大和茂盛。
再往前走,与方玉兰家一墙之隔的,就是陈三宝家。
陈三宝家和方玉兰家一样,只有前院没有后院。
白手走到陈三宝家的墙外,停下来,前后左右的瞅起来。
突然,白手动如脱兔,噌噌的爬上了墙边的一棵樟树。
这棵樟树不大,但够高,枝叶也够密。
坐在树杈上,白手能看到陈三宝家的整个院子。
院子里正有两个人在干活,正是陈家桥和陈三宝爷孙俩。
天还没黑,白手听得明白,看得也够清楚。
爷孙俩正在干的活,是把一张张棕榈丝挂在竹杆上,然后拿着刷子,把刷子浸到一个木桶里。
木桶里有一种什么液体,反正不是水,爷孙俩把刷子从桶里拿出来,把液体往棕榈丝上涂抹,两边都要涂上一遍。
涂抹过的棕榈丝,被风吹干后,陈家桥收起来,放在一块木板上,用另一块木板盖住,再拿石头压在木板上。
天黑下来了,爷孙俩还在忙,白手还在偷看。
“爷爷,这桶的籽浆好像稀了点。”
“嗯,你小子差不多掌握要领了。记住,籽浆太浓,要用棕榈梗水去掺。籽浆太稀,要么加放籽粉,要么对棕榈丝多抹一遍。”
“爷爷,我还有个问题,抹了籽浆的棕榈丝,为什么不能放在太阳下晒干?”
“又忘了?一定要慢慢的风干,要是让太阳晒,棕榈丝会被晒坏的。”
白手又看又听,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陈家桥老人果然留了一手。
白手不生气,反而觉得好笑,因为他偷师学艺成功了。
仔细的想了一遍,白手确定全部记住,便准备下树走人。
但就在这时,白手感觉樟树在微微的颤动。
有人上树。
白手想逃,可无处可逃。
白手有点慌,要是被别人知道他在偷艺,那是绝对的千夫所指,比他是“灾星”的臭名声还要臭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