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百无聊赖,正在撕手上的倒刺呢,一撕就是一个小血泡儿。
撕出来,还故意抹成一摊子给李承泽看。
李承泽晕血啊,一眼看过去,又头晕又恶心的,就把她的小爪子给捂上了:“不准撕了,赶紧,把你的手包起来。”
“就不,你这个胆小鬼,喝凉水,哼。”吱吱说着,得意的,摇晃着手上的大血泡儿了。
苏向晚和才从卧铺车厢赶过来的宋青山,一人手里拎着两只大包,只得喊驴蛋来给吱吱止血:“宋东海,给吱吱一片创口贴,这就要下火车了,这地儿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可得小心点儿,不以走丢。”
隔壁那几个小伙子也要下车,不停给苏向晚竖着大拇指呢:“大姐,你那饼子烙的可真好吃,还有没?”
饼子就着方便面,一路上几个小伙子吃的甭提多开心了。
狗蛋扬着背干粮的包呢:“哥哥,我们的饼子已经吃完啦。”
小伙子搂了搂狗蛋的头发,抬头看见个兵哥哥,一米八几的身高,军装有点皱,胡子有点粗,怀里抱着个小闺女,顿时明白了,原来,隔壁漂亮的大姐,是个军属。
小伙子看了半路,才笑着走了。
俩口子带着仨孩子出了火车站,除了宋青山之外,几个孩子全是久久的大张着嘴巴,好长时间都没能合得上。
黄沙,黄土,还有几棵快被晒死的白杨树,以及光秃秃的,快要被晒融化的街道,就是他们旅途的终点。
在他们看来,这简直就不是个人能呆的地儿啊。
宋青山要去的地方,叫白杨镇,而苏富富和赵银霜呢,恰好就在白杨镇。
所以,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又赶到了火车站旁的汽车站,汽车站上,据说有一班能到白杨镇的班车,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要等下一班,得到明天早上。
那怎么办,赶紧跑啊。
长途汽车站确实有一辆班车,但是,班车下面挤着的人,队伍长长的,从街这一头排到了那一头,而那个小班车,顶多就能坐二十个人。
有个售票员在往车上塞人呢,还不停的喊说:“同志们,往后挤啊,再往后挤一挤,后面还空着呢。”
然后,上一个,就听里面哀哀的惨叫声,关键是,大夏天的,每个人身上都是一层子的臭汗,老远的,苏向晚闻着,都快要吐了。
苏向晚突然回头,就问李承泽:“土司大人,去,上去给你的奴隶们说一声,说不定他们把这辆车,全让给我们呢。”
李承泽俊白的小脸蓦的红了一下,居然把头偎到宋青山的怀里去了。
驴蛋和狗蛋俩得意的笑着。
这样揶揄哥哥,可真好玩。
“怎么样,青山,这车你能挤得上去吗?”身后一阵皮鞋夸夸夸的响声,老宋家一家子回头一看,尤其是李承泽,大夏天的,居然把孩子给吓了个,小脸儿煞白。
刘在野还戴着副墨镜呢,手里居然拎着一把黑色的,质量一看就特别好的伞,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就遮到苏向晚的头上了:“小苏同志,这么大的太阳,对你的皮肤不太好,还是打把伞吧。”
这叫什么,殷勤献的赤裸裸啊。
苏向晚觉得,宋青山要还发现不了刘在野的狼子野心,他就真的是根实心子的榆木棒子了。
“你开车来的?”宋青山问。
刘在野说:“是,开车。”
现在的火车速度,只有80码,而且半路上还要不停的停车,给别的车让道,再或者,站台停靠。
但是刘在野开着吉普车,速度是可以达到120的。
所以,估计他昨天就到海西了,这人皮肤白,爱干净,时不时的就要挠一下胳膊,显然,昨晚给海西的蚊子叮惨了。
“那行吧,孩子们上车,咱们坐你刘伯伯的免费车去。”宋青山问刘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