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对良媒说没毛病,对耶律齐说也是应该,毕竟这两个人,一个是东方翊的手下,一个住在幕府里,偏偏还都是自己的地方。
走进来,目光落在九儿的身上,再扫过良媒的脸色,走到椅子旁落座。
芙蓉立刻到了热茶送过来。
温若兰用茶杯盖儿轻轻拂着茶盏里的茶叶,房间里是瓷器轻碰的声音。
耶律齐和良媒都收了脸色,看着温若兰。
许久,盖上茶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温若兰撩起眼皮:“怎么?不想说说到底这是哪一出吗?”
良媒抿了抿唇,起身冲温若兰福了福身:“左姑娘,这也不是我流觞阁无理取闹,昨晚鸿雁就说身体不舒坦便歇了,结果今天早晨我差人过去送汤,这房里别说鸿雁,就是鸿雁的丫头竹儿也不知所踪了,偏也就让人气的不行,这檀公子身边的人赫然就睡在榻上,那可是鸿雁姑娘的榻,左姑娘,您说我来找檀公子要人,还有错处?”
温若兰目光淡淡的看着良媒,看得出来良媒是真着急了,眼底都有些泛红,抬起手:“良老板稍安勿躁,凡事都有个对质才行,坐下吧。”
良媒还要说话,终是咽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耶律老先生,您怎么看?”温若兰偏头看耶律齐。
耶律齐面不改色:“老夫也觉得奇怪,左姑娘,九儿昨晚明明就在幕府陪着我们公子,怎么就去了流觞阁?还躺在了鸿雁的榻上?这九儿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孩子,可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你个老东西,说人话!”良媒气得喘粗气了,指着耶律齐的鼻子尖儿:“你当我是三岁娃娃好哄骗?也不问问你这奴才有没有那么硬的骨头,来人啊,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
温若兰端起茶盏低头啜饮,心里却盘算这鸿雁到底是不简单的,也不知道花无影查到什么没有,就这么跑了?
九儿嘴里的破布被除去了,顿时大口大口的喘粗气,刚刚换了几口气就掉眼泪了:“左姑娘,九儿冤枉。”
温若兰放下茶盏:“怎么冤枉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鸿雁的房里了,昨晚明明就陪在公子身边。”九儿说着,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委屈的不行。
“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帮你呢?”温若兰起身走过去,亲自把九儿的绑绳松开了,伸手揉了揉他有些乱了的发丝:“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我真的就陪着公子,夜深的时候公子睡下了,我就在外间也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谁知道一睁开眼睛就被抓了。”九儿说着扯了温若兰的衣袖:“真的,我真的没撒谎。”
“好了,撒没撒谎一会儿查查不就知道了吗?九儿,你先到耶律老先生跟前。”温若兰再次落座,沉声:“良老板也不必焦躁,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也许鸿雁姑娘是厌烦了这种生活,独自离开了也说不定。”
“左姑娘……。”良媒急了。
温若兰抬起手止了良媒的话:“纵是你抓了九儿,可一个小侍从又能证明什么呢?他也说了,自己明明就睡在公子的外间,至于怎么醒来就在流觞阁了,一概不知,这和死无对证又有什么两样?”
良媒的脸色犹如猪肝了,咬着牙不吭声。
“罢了,不就是丢了个招牌姑娘吗?那就再培养一个,不必为了一个鸿雁伤了大家的和气。”顿了一下,温若兰又说:“话虽如此,檀公子主仆都在幕府为醉今朝服务,这事儿只让流觞阁兜着也不合情理,这样吧,我差人调查,一有结果就告诉良老板,这总可以吧?”
良媒起身:“那就有劳左姑娘费心了。”
“好说。”温若兰微微欠了欠身:“芙蓉,送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