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翊眼底的疼惜毫不掩饰,嘴唇颤了颤说了声:“乖。”
门关上了,温若兰趴在门板上,心里揪得慌疼。
外面传来了东方翊的声音:“八两,进去陪着王妃。”
八两过来开门,温若兰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了,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很。
“小姐,该睡了。”八两过来扶着温若兰,看她手里捏着一个字条,那手因为过于用力,骨节都泛白了,心里暗叫一声坏了,又小声说了句:“早些睡吧,小姐的身子最重要了,这南疆一大家子都等着您养好了身子操持着呢。”
温若兰起身来到床边,轻轻的坐下来,八两过来帮她脱了鞋袜,给她盖好了被子,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床边。
温若兰一次一次看着手里的字条,宁燕归说的一切与东方翊说的如出一辙,八王危险了,并且这危险可能都没办法改变了。
太远,南疆到龙河即便是汗血宝马日行一千夜行八百,也得七天能到,可是燕都到龙河,三天足够了。
“八两。”
“小姐,八两在呢。”八两站起来。
“去找……。”温若兰一时想不起来找谁了,金老不在,周不同不在,六子不用说肯定跟着东方翊走了,荣一飞,不对,现在叫冷逸飞了,连他都去了灞州,身边无可用之人了。
八两见温若兰眉头紧锁,心里着急:“小姐,要不要找老爷子过来?”
温若兰摇头,东方翊说谁也不告诉,怕的是身边有眼线走漏了风声,而爷爷年事已高,这种事情更做不来。
想了想:“府里的信鸽归谁管?”
“陈阿大。”这个难不倒八两,她每天在院子里走动最多,所有人都认得。
“就叫他过来,快些。”温若兰催促八两,自己则放下了床帘,坐在床里也整了整衣冠。
片刻功夫,管着信鸽的陈阿大便被八两带来了,站在屏风后面:“小的陈阿大,给王磕头了。”
“无须多礼,可有与八王联络的信鸽?”
陈阿大摇头:“没有。”
温若兰失望的揉了揉脸蛋,又问:“可有与抚河县联络的信鸽?”
“没有。”陈阿大顿了一下:“王妃想要去内陆,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很快联系上。”
温若兰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谁?”
“罗公子,他就在梁南城。”陈阿大对府里每个重要的人的行踪都了解一二,毕竟往来飞鸽传书都需要从他手里过一遍的。
温若兰松了口气:“八两,拿纸笔过来。”
八两拿了纸笔掀开帘子送进来。
温若兰刷刷点点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信交给八两:“陈阿大,带着八两去找罗凡的信鸽,立刻送走这封信。”
“是。”陈阿大带着八两离开,温若兰手抚心口:“希望有用,希望有用啊。”
东方翊翻身上马,身体前倾几乎是伏在马背上:“六子,留在这里护着王妃,半月后到灞州汇合,不得有误。”
六子也知道自己跟不去,汗血宝马就一匹,自己是跟不上的:“是,王爷放心。”
东方翊两腿一夹马肚,拍了拍马的脖子,一声长嘶,汗血宝马四蹄腾空一般飞奔而去了。
他要救东方云,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