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这天之后,温若兰整个人都变了,不再心事重重,不再一个人独自去寂寞着,而是每天陪着孩子老人,帮着收拾粮食,晒黑了,笑容却多了,一旦有人干活受了伤,家里有了病人,温若兰就亲自动手给包扎,上门送药诊病。
而她就像是在岐山脚下的时候那样,换上了粗布衣服,头发也束起来用一块头巾包起来,不准八两和孙婆子跟着伺候着,甚至赤着脚去附近的河里抓鱼,到山间采药。
人胖了一些也结实了一些,最主要的是睿睿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外面忙碌,晚上就带着睿睿给他讲各种故事,念唐诗,甚至把草药都摆成一排,叫睿睿认,几个月的孩子,硬是被温若兰训练的有模有样的,拿着药草冲着温若兰咿咿呀呀的说着婴语。
薛太后急了,荣公公却劝她稍安勿躁,这样未尝不是好事,总比忧愁郁结病了好多了。
这么一说,薛太后也歇了心思,安心的在宅子里住下了。
庄园里欢乐多,可忙坏了云洛,自从温若兰回来之后,燕都的消息就像是雪片一样飞来了,她焦头烂额的处理着,分拣出来所有关于瑞王府和瑞王的消息都放在一起,想着只要有点儿空就得去庄园了,别的不说,瑞王的消息肯定是若兰最想知道的。
偏偏,王府的事情多如牛毛一般,辛月国也到了收获的季节,粮食分批进来,储存晾晒到分发到各地,都够云洛喝一壶了。
芙蓉管理南疆城的铺子,风生水起,银子不少赚,可是人却真难抓到影,云洛就是想找个人分担都找不到。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封信让云洛是再也坐不住了,一狠心丢下了府里的一切,骑着快马去了庄园。
庄园秋收到了尾声,高高堆起的草垛,满仓的粮食,长工们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摊上了一个好东家,工钱结的及时不说,最重要的是东家是个心善的,让人忍不住亲近。
温若兰没事就鼓捣一些草药,为这些长工都配了治疗瘴气的药丸,每个人都送了一些,毕竟秋收之后许多人就进山谋生,南疆多瘴气,一旦染上了势必会病了的。
“东家,我们想着能不能长年在这里干活啊?”一个长工问。
温若兰把装着药丸的袋子递给他:“成啊,等回头我们商量一下,明年这些地分包给你们,你们就不用做长工了,当个佃户多少能余下粮食过日子呢。”
“真的啊?”长工难掩欣喜,连胜道谢:“谢谢东家,我这就回去和大伙说说。”
温若兰只是临时起意,看到这人如此高兴还真就动了心思,分产到户好处那么多,自己试试应该可以。
“太后,您看到没有?咱们王妃开始动心思了。”荣公公笑吟吟的说。
薛太后连连点头:“这孩子是个闲不住的,我看她在这里过得比王府里好多了,这样也好,免得烦。”
“可不嘛。”荣公公笑容也多了许多,他打心眼儿里为温若兰高兴的。
薛太后压低声音:“对了,宫里可有消息?”
荣公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犹豫了一下坚定的摇头:“没,没有任何消息。”
“阿荣也不老实了,罢了,不管了,不管了。”薛太后起身,拄着拐杖:“去看看我家月娥今儿做什么好吃的了。”
荣公公眼底一抹忧色闪过,快步的跟上来:“您老慢着点儿,还别说,这乡野间的饭菜就是香的很呢。”
温若兰忙活完,回去看睿睿,孙婆子刚哄着睿睿睡下了,见到温若兰急忙过来:“小姐,可歇一下吧,整日的忙,身子会受不了的。”
温若兰去洗手:“孙妈妈您是不知道,若兰以前就是这么活着的,身子哪里会受不了?只能越来越结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