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走后,无心复习的楼然无所事事的在山洞里来回走动。
以前为了生存,不停的奔波,清闲下来的时候恨不得睡到天昏地暗。就算是恋爱也多了几分匆忙,约会大概就是在出任务的途中坐的近些,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而已。
在森林里的时候,养伤的同时还要果腹,里面的动植物个个恐怖,大部分时间用来探索和思考如何躲避来自他们的威胁,剩余时间是在满心的期盼要找到同类。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人——好吧这未知物种暂且算是人,语言不通想要知道外面的情况就得先了解这里。虽说学习语言是第一要务,但有同伴的时候总是让人不自觉的从心底感到安全。
这些天一直有人在一起,此时没有人陪伴,竟然觉得颇有种寂寞如雪的味道。如此一想,楼然才发现貌似这些天以来,警觉放松了不说,生活也是一塌糊涂,这样下去可不行!
楼然嗅嗅身上的怪味,再看看身上褶皱的衣服,看不出颜色的楔子,楼然鄙视了自己一百次,然后将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唐刀、镜子放在兽皮包裹里,又拿了白林的几株防虫的药草,准备去溪边将自己打理干净。
下了山,正要去小溪的下游,没走几步就碰到了上次巡逻的虎达扬。虽说这里的人长的有些类似,但楼然对他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招招手热情的打招呼:“虎达杨,你好!在巡逻呢!”完了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这里人的名字好有趣,达扬,打烊。
虎达杨看着楼然拿着包裹,不由的疑惑,没听说他要走啊?指着包裹问:“楼然,你好!你这是?”
“我去…”洗澡这个词好像还没学会,指着不远处的小溪做了一个游泳的动作,然后指指自己的衣服做了一个搓洗的动作。
虎达扬看了老脸一红,这个雌性真豪放,洗澡的事情怎么能跟一个陌生的雄性说呢!是因为不懂语言不知道怎么演示,或者他原先部落就这么豪放?虎达杨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副令人喷血的画面,然后赶紧摇摇头,将画面驱赶出去,心里默念:我忠于我的伴侣,我所有的都是小白的!
楼然看着虎达杨摇头,以为不可以去,于是将手上的刀和草药展示给虎达杨看:“刀,药,安全!”
虎达杨尴尬咳嗽一声,对他点点头,边比划边说:“别太远,危险,大声喊。”然后转身四处打量,表示自己在要巡逻,不会乱看的!
楼然道声谢,也没有想那么多,只单纯的以为可以去了,紧紧怀里的包裹,兴奋的奔向潺潺的小溪。
虎达杨听到身后跑步的声音,转过身来心里感叹,真是个有活力的雌性!回想刚才简短的对话,他似乎又学了不少词句。不过突然今天早上部落里广泛流传的关于楼然闹的笑话浮现在脑海里,鬼使神差的对着楼然的背影喊了一句:“我阿姆,你好!”看到楼然身影顿了一下,以为他还有后续反应,没想到又直接走了。这是没听懂,还是不好意思?虎达杨摸自己的凌乱的头发,颠颠手上的骨刀,继续巡逻去!
楼然听到声音顿了一下,刚刚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哪里听过呢?不过后面的“你好”倒是非常熟悉,应该是虎达杨再跟别人打招呼,于是自以为了解真相的楼然依旧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小跑着。
沿着小溪走了一段,楼然寻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这里距离巡逻的范围不远,正好是一个拐角,岸上有几块大石头,石头周围草很高,正好遮住外面的视线。而且这里溪水一米多深,溪底以砂石居多,水草只有很少的几株,水很清澈,不用害怕来自水里的危险。
楼然放下包裹,草药沿着岸边放好,然后脱了衣服下水。入水有些凉,沿着四周游了两圈,身体暖和起来。楼然摸一把脸上的水柱,暗道一声痛快!上次如此畅快的游泳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楼然此时正好背对着阳关,看到溪水里的倒影:好邋遢!鸟窝似的头发,不堪入目的胡子,怪大叔的形象昭然若揭!
怎么处理呢?楼然思索着,头发还好说点,像白林崽崽小可等人头都是长的,自己留长了也没什么,关键是胡子。
楼然拿出镜子看了看,拨弄了好久,怎么都成不了美髯的造型。放弃挣扎的楼然,眼睛在镜子和唐刀两者之间晃荡了好几圈,再看看溪水,深吸一口气做了决定。
用香皂将整个刀身打磨一遍,然后用杂草洗洗的打磨。
这把刀跟着他出生入死,砍杀了无数的丧尸,也浸染过人类的鲜血。在森林里几条危险的毒蛇也阵亡在它的利刃之下。除去遇到巨型蚊子那次太过凶险,楼然并没有让唐刀担当防卫以及拐杖以外的角色。也多亏了病毒在没有血肉寄主的情况下存活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否则他阻止了蚊毒却要丧尸化,也许以后这里就要变成死亡地带了。
所有的木制工具都是在那个大树洞里用石头打磨的,他不愿用刀,总觉得它上面有着残留着那种恶心的东西。虽然在森林里用火烧过,也用水洗过,只是心里的那关总是过不去。
目前的情况由不得其他选择,虽然镜子的碎片很锋利,但是刮胡子得需要照镜子,而且溪水的倒影也没清晰到看清细节的地步。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这是唯一的选择不是吗?
又用香皂洗了三边,楼然给胡子打上香皂,等泡沫出来,将镜子放在岸边,半蹲在水里,左手将胡子拨到一边,右手抓住刀背抿着嘴小心翼翼的开始刮。
随着楼然的动作,一撮撮的胡子堆积在岸边,被胡须遮掩的面部逐渐见了天日。
一会儿工夫,楼然便将大头刮完,又动手修了修残余的胡茬。摸摸光滑的脸,楼然很是自得的对着镜子满意笑笑,放下刀清洗掉掉残余的肥皂泡,楼然觉得面上一轻,忍不住又在水里又游了几圈,没胡子真好,就连游泳也多了几分自在,看来留胡子真不是自己的菜。
游到岸边,拿起镜子又照了照,看着镜子唇红齿白的自己,楼然皱起了眉头,上挑的丹凤眼里透露出一些不喜,末世严酷的环境下练就的近古铜色的皮肤不见了,好容易从一个奶油小生成长为俊酷青年,只经过森林里的三个月,又给打回了原形?不,至少身体打的底子在,肯定不是以前的自己能够比的。不过,若是在末世以前,绝对是很吃香的帅哥,想到这里,楼然觉得挺有意思。
突然楼然面上一变,将镜子甩到兽皮上:好你个楼然,你还没赶回去跟自己队友汇合,竟然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臭美YY!用力的拍打几下自己的脸,拿起还有半瓶的洗发水倒手上开始洗头发。两只手灵活的在发间穿梭,身子随着胳膊的晃动。动作被一声轻微的响动打断,楼然警惕的回头,左右看着,同时手已经摸上了唐刀。刚刚洗头,声音传来就有些失真,并没有判断出声音的方向,等了半晌,声音没有再次响起。
突然对岸传来落水的声音,楼然小心的邮过去,就看到这边岸上泥土松动,掉进了水里。看来是溪水长时间冲刷,有些不稳固了,刚才的声音也许就是落水声。不过到底让楼然多了一丝警惕,放下刀,楼然面朝对岸快速的将头发在水里涮了几遍,耳朵却仔细的听着有什么异动。过来半晌,并不见其他动静,楼然拿起香皂开始涂抹,身体有意识的略微倾斜以应对可能有的变故。
香皂的清香在鼻间环绕,身上一层的泥巴被搓洗下来,楼然你真脏!唾弃着自己的楼然,突然嗅到一股血腥味,这股味道很是浓烈,仔细听好想还有很浓重的呼吸声。楼然仔细的嗅嗅,辨别着味道的方向。
楼然快速的一手抄起唐刀,一手将兽皮围在腰间,转身对着上游的方向,下一秒,楼然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