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喊着我们:“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放山。”听到父母的喊声,一看天还大早呢,总是睡眼惺忪地,显出很不情愿的样子。那时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村里放山就自然放假。放山,对孩子们来说,是一种锻炼和考验。在父母一遍遍再的催促下,还是起床了,急忙准备着上山割草的工具。这时,听着街坊邻居们也接二连三地起床了,有催促孩子们起床的声音,有询问工具的声音:“镰放哪去了?”、“怎么,绳子又找不着了?”一听就是很着急的样子。还有准备手推车、扁担、镰刀、耙子的声响,似乎还有街上急走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村子清晨的沉寂。
准备好了工具,用包袱包好了中午的食粮,挂到了扁担头上,一看天还不亮,就提上灯笼,急急地向山中进发了,走出村口一看,一盏盏灯笼从四面八方涌向山里,村子里只有留守的老人和很小的儿童。
老家的山坳有老龙湾、老驴崖、石胡同、憋死牛涧几个山草多的山坳,大伙儿都根据自己居住位置、平时上山割草的经验,各自奔向自认为草多的地方,不熟悉山里情况的,就跟在后面走。居住的村子离山坳大约有六七里,一群群人就如同电视连续剧《闯关东》一样,在晃晃荡荡的灯笼的映照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急急行走,就连偶连偶连偶连偶连偶尔的说话声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不免在我儿时的心灵中留下一种“抢”的记忆。
到了山坳,站着一停歇,略一思量,几人一商量,就上山了,走在前面的人,选好了草多的地方,就把手推车一支,扁担一扔,开始割草了,走在后面人,一边在半山腰转悠着,一边端详着草多的地方,最后,也放下工具开始拾草了。割草这活看起来粗糙,实际上也道道很多,有的人蹲到一个地方,很少见他挪动,看起来不很费力,但动作很熟练,很快就能从他手中拾出来一大抱草。有的人在这里割一把,那里拾一点,忙活了半天才忙活个“狗脖子”,及至到了中午时分,割草的人就陆续下山,有放在后背背着草的,有用扁担挑着的,有赶着下山吃饭的,到了山坳的平坦处一看,会割草的和不会割草的分明,割草多的自然令人“啧啧”称赞。
直到山上的人都下来了,就准备柴草,生起篝火,开始“做”饭,一般都是从家里带了玉米饼子和咸菜,有的还带着小咸鱼,都放到篝火边的石头上烤,烤熟了,就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聊着哪个地方的草多,哪个地方的草少,心里也就有底了。吃完了饭,有的就卷着烟,吸上一袋烟,有的就去寻找山泉,趴下“咕咚、咕咚”喝足了水,再掬一捧山泉水洗一把脸,惬意极了,一上午的疲劳顿消,接着,又上山割草去了。
下午似乎比上午就轻松了许多,上山猛干上一阵子,就要盘算着往山坳里运,有的上午割的草还没运完,就早下手,把一铺、一铺的草用长草打成结捆好,再把一捆捆的草用绳子捆成一大捆,急急忙忙地背着、挑着往山坳里运,及至太阳还有一竿子高的时候,就相互招呼着下山装车子,装车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装的草很多,显得很大气,推起来却很好推,而有的人装的车子并不大,却不是“前沉”,就是“后沉”,很不好推。装好了车子,太阳也将落山了,回家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就吆喝一声,开始推着车子往家赶了。
满载着草的车队在崎岖的山路上奔走,女人和孩子紧跟着自己的车子行进,到了爬坡的时候,以便拉拉、推推,那时,我还推不动车子,只靠瘦弱的父亲推着车子,我在前面拉着,母亲在后面推着父亲的腰,全家人形成合力,把车子顺利地推上了坡,现在想来,这一推一拉中,凝聚着多么深的亲情啊!就这样,一路走,一路伴着“吱呀、吱呀”的车闸声,伴着男男女女的欢笑声。这时,我才真正感受到,放山割草的真好,这是别处所感受不到的,也是平日里所体验不到的生活。
不觉天黑下来了,上山割草的人们也到家了,留守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们都闻声迎出来,一齐帮忙卸草、垛草垛,此时老家的门前,响起了阵阵欢声笑语,划破了静寂的长空,一会儿,各家门前就凸起了一个个像“蒙古包”似的草垛,这是乡村百姓的收获。
割草,虽说是一个不大的话题,可许多人都有亲身经历,割草留下的是时代的印记,如今已渐行渐远,远远离去。只因割草的经历太深,在我脑海里已挥之不去,我也只好慢慢回味、咀嚼,让它变成指尖下的文字……
渴望,自己能遇上一位长发飘飘的女子,择一座美丽洁净的城市,与她白头到老。在阳光明媚的六月,我来到烟雨迷蒙的江南。
江南的风轻轻地吹,吹过小草轻轻的河边。江南的风很柔,凉凉,淡淡的,就像她柔软的发轻轻滑过我的手。风儿吹绿了小草,小草不停地点头,仿佛很享受风儿的抚摸。河水碧绿,慢慢地流淌着。阳光照在河面,河水泛起了鱼绫似的波纹。她仿佛是河里的柔波,而我就在她的怀里柔柔地招摇。
江南的风轻轻的吹,吹过蓝蓝的天空。天空晴朗,几朵白云悠悠地随风飘动。她就是广阔蔚蓝的天空,而我就是在她怀里的云朵,很飘逸,很柔软。在她怀里,便觉得很安全,很舒服,很自由。她的胸怀,广阔而博大,能容世间万事万物。她,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江南的风轻轻的吹,吹过一望无际的田野。我是肥沃的土地,她是黄灿灿的油菜花。我给她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