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一指码头宋经常居住的小屋,带头走道:“师父在那边,昨夜回来后,到现在都没出来。”
楚震东一听,心里顿时又下沉了一分,海子无意间的一句话,已经说明了问题,昨夜参加的聚会的,还有码头宋,只是不知道码头宋是怎么会同意牺牲海子的。
当下楚震东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海子,哪怕就此和码头宋翻脸,也在所不惜。三人跟着海子一直到了码头宋门前,正想伸手敲门,里面已经响起了码头宋的声音道:“是东子来了吧?我琢磨着,也该来了,进来吧!”
楚震东也没废话,一推门就走了进来,王朗、金牙旭和海子也一起跟进了房间,一进门,楚震东就发现在房间内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鎏金烫花的请帖,鲜红的颜色,像血一样,尤其刺目。
码头宋正在喝茶,一见兄弟四个进来了,手一挥道:“你们随便坐。”
楚震东却没有坐,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恭声说道:“师父,海哥跟了你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师父一定保住海哥,有什么事,冲着我东子来就是。”
码头宋的双眼之中,陡然升起了一丝雾气来,说道:“东子,你都知道了?”
海子又不傻,楚震东刚才说的话,现在的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顿时跳了起来,喊道:“师父,是谁要弄我的?我他妈去弄死他!”
码头宋一摆手道:“根源不在你,在东子身上,你只不过是殃及池鱼罢了,你替东子看了这么久的城东菜场,导致那些人都以为你和东子是一伙的,而其他几个人,则巴不得趁机除了你,好断老子的一臂,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东子身上。”
海子顿时怒道:“操!谁?我去弄死他!”
码头宋扫了一眼海子道:“你急躁个啥,东子还没说话呢!先别急,什么事有东子呢!”这话说的,等于就把责任直接推到了楚震东的头上。
说到这里,码头宋转眼看了一眼楚震东道:“东子,我早就劝过你,树大招风,枪打的都是出头鸟,你这段时间,风太大了。”
楚震东沉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其实都看在眼里,我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
码头宋叹息了一声道:“你现在应该明白了,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桌子上的请帖,你看见了?请的是我、红桃K、朱思雨、马蛮子和癞皮老李,要我们五家打你一家,海子要是帮你,也一起除了,你怎么说?”
楚震东目光一凛,他早知道事情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可没想到码头宋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当下面色一沉道:“师父,你说呢?我该怎么办?”
码头宋说道:“现在,有两条路,一是和我们一样,每个月按时交份子钱,钱不少,相当于一个地区的一半收入,第二条路,则是奋起反抗,和我们五家为敌。”
楚震东看了一眼码头宋道:“师父,我没问他们想干什么,我问的是你想让我怎么办?”
码头宋一愣,随口反问道:“那你自己的想法呢?”
楚震东冷哼一声道:“我的钱,都是兄弟几个一身汗一身血拼下来的,要是师父你要,我们兄弟几个作为徒弟的,绝对不会有二话,可别人要想从我们嘴里夺食,得先看看他们有没有这副好牙口,搞不好,我反撕他一块肉下来。”
码头宋眉头一皱,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和我们五家为敌了?”
楚震东苦笑道:“四家!我不会和师父为敌,所以我才来问师父你一句话,你要让我给,我就给,你要让我打,我谁都不怕!但是,不管我是给钱还是开打,谁要是动了海哥,这事就没完,他就算有如来佛主做靠山,我也溅他一身脏血!”
码头宋的眉头皱的更紧,随即慢慢的舒展了开来,终于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最后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徒弟,妈勒个逼的,我码头宋一忍再忍,当我是病猫了,竟然想将手伸到海子的头上,老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真的觉得泽城是他们的天下了。”
“东子,你不是问师父想让你怎么样吗?师父想让你放手去打!灭了他们几个逼养的,想弄老子,他们还嫩了点,从今天起,码头上所有的人,昼夜不离,随时准备支援你,只要你敢打,师父就敢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