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然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上朝了,群臣开始不安,皇上登基多年,从未一日断过早朝,像如今这般,三日不上朝的,更加从来不曾有过,而且,从来没听说过他身体不好,怎么突然就病倒了呢,大臣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一日,上官煜像往常一样,跟大臣们一起议事,一位大臣终于忍不住,带头发问了:“太子殿下,皇上身体究竟如何了?能否让微臣等看看皇上?”
上官武在一旁,眼里闪过一丝冷笑,如果那些大臣听说上官然中毒了,而且生死未卜,是不是会建议上官煜登基呢?他倒要看看,上官煜有没有勇气,在上官然没有入土之前,登基为王。
上官煜看了群臣一眼,有些忧郁地道:“实话告诉各位吧,父皇被祁鹰送来的和亲公主,也就是皇上新封的德妃娘娘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是故,本太子也不知道父皇何时才能上朝。”
上官煜话落,群臣愤然:“哼,这个祁鹰,果然没安好心,难怪为了和亲,要送琅月两座城池,原来,竟是打了这么恶毒的主意。”
“当初,皇上就不应该答应收下那两位公主。”一位大臣愤愤地道,他倒是忘了,当初上官然之所以立那两位公主为妃,他们这些人,也有一定的功劳呢。
群臣讨论得激烈,上官武待讨论之声慢慢弱下去后,才看着上官煜道:“皇兄,你说父皇的毒是德妃娘娘下的,那现在,德妃娘娘何处?”
“德妃娘娘已经自杀身亡,而跟她一同前来的贤妃,已经被父皇让人送走了。”上官煜淡淡地道,静候上官武接下来的刁难。
“这只是皇兄的一面之词,德妃娘娘自杀了,那就是死无对证,贤妃也被送走了,那不就是皇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上官武意有所指地道。
“武王这话是什么意思?”上官煜眯起眼睛,盯着上官武。
“皇兄应该心知杜明,父皇一死,是谁会顺理成章地登基?我想,不用我明说吧?”上官武冷笑。
上官武话落,殿内安静得出奇,大家都细细咀嚼着上官武的话,不由得心下惊慌,难道,这真的是谋逆?
上官煜看了看下面表情各异的众人,冷笑道:“武王好一张巧嘴,如此挑拨本太子跟群臣的关系,你心里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本太子本来就是储君,何须谋害父皇?只有那些自以为问鼎无望的人,才会想入非非吧?”
这时,殿内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见,群臣屏住呼吸,静静听着这两人争辩,事实到底是哪般,他们已经分不清了,他们现在要做的,不过是审时度势,到底要站在哪一边?胜算会比较大呢?一步错步步错,未来,能不能继续光宗耀祖下去,就看自己的抉择了。
“皇兄,父皇正值壮年,不知道还要在位多少年,你是等不及了吧?”上官武嘲讽地道。
“这是你的想法吧,如今,父皇中毒在身,你不想着如何想办法为父皇解毒,反倒在这里妖言惑众,其心可诛。”上官煜冷冷地道。
群臣不敢发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那两兄弟之间的冷嘲热讽,很默契地站在中立面。
这一个早朝,在两兄弟的争论中揭过。
待群臣散去后,上官煜坐在金殿内,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这时,侍卫急匆匆地走进来,在上官煜身边轻声道:“太子殿下,边城传来密信。”
上官煜眼睛一亮,是凌言来信了?“速速呈上来。”上官煜迫不及待地开口。
侍卫把一封信和一个用一块棉布包着的包裹递给他,上官煜打开信封,当他看着信上的内容时,面色一变,速速登基?他有些心惊地打开那个棉布包裹,他缓缓打开包裹,里面,厚厚地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棉布,棉布包裹着的,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看来,凌言是怕药瓶被弄破,才让人把瓶子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吧。
上官煜把瓶子握在手中,向龙央宫走去。上官然还昏迷未醒,颜如烟还在旁边守护着,上官煜走进来,轻声道:“母后,言弟来信了。”
颜如烟眼睛一亮:“言儿怎么说?”
上官煜把凌言写的信递给她,颜如烟看了内容,也是满脸吃惊,随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上官然,再看看上官煜手中的药瓶,轻声道:“煜儿,如今,要如何,这个药,可用么?”
上官煜点点头:“既是言弟配的解药,应该对身体不会有太大影响,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上官煜打开药瓶,倒出一颗药丸,正想往上官然嘴里塞,这时,上官武的声音突然响起:“皇兄,你要给父皇吃什么?”上官武边说边走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好多重臣,看来上官武是准备齐全啊。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殿下。”大臣恭敬地向颜如烟和上官煜行了礼,就规矩地立在一旁。
上官煜看了上官武和他身后的大臣一眼,淡淡地道:“这是我让人快马加鞭,从安王那里拿回来的解药。”
“解药?凌言连看都没看过父皇的身体,就能配出解药?皇兄,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么?”上官武冷笑,他就不信,南雪的宫廷毒药,凌言能解,要是上官煜给上官然服了药,加重上官然的病情,那么,他就可以趁机诬赖上官煜弑父,到时候,上官煜顶着弑父的罪名,就没有资格登上皇位了,所以,他特意带了大臣前来,见证这一刻。
从上官煜监国以来,他已经让人打进宫中,监视上官煜的动向,所以,当上官煜接到边城密信的时候,上官武就知道了,这就是他为什么能那么恰巧地看到上官煜要给上官然喂药的原因。
上官煜何尝不知道上官武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他相信凌言,凌言只说没有把握,但是,他可没说完全没救。
不过,他也不傻,可容不得上官武往他身上泼脏水,他不屑地道:“武王不相信安王的医术,不代表本太子不相信。你以为本太子如果真想害父皇,他如今还会活着?本太子要真是想要他的命,在他中毒之时,早就把他解决了,何必还让人千里迢迢去寻解药?更加不会笨得让你堵在这里了,你真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属驴的呢。”上官煜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上官武,他跟凌言不愧是兄弟,嘴巴一样毒,竟然拐着弯骂上官武是蠢驴。
上官武身后的大臣,觉得上官煜说得很有道理,不禁暗暗点头。
上官武气得脸色铁青,属驴的?上官煜可真够嘴毒,他哼道:“既然你觉得你拿的是解药,那你就赶紧给父皇服下去啊,我倒要看看,你们兄弟,是怎么害死父皇的。”他这回,连凌言都扯上了,反正,只要上官煜手中的解药无效,就是他们兄弟害死上官然的。
颜如烟看了看上官煜手中的解药一眼,轻声道:“煜儿,让太医来看看,这是什么药,才给你父皇服用吧,省得被人说你喂毒药给你父皇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