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冢义男才刚刚接替多田骏的位子没多久,发现山西局势危急,也顾不得许多,急忙纠集能纠集的兵力开往山西。
可日军士气不振,尤其是胡宗南部的打法根本就是“焕然一新”,炮弹仿佛不要钱一样,而且使用的多数都是口径以上的大炮,威力巨大,炸得日军上下都大有施展不开手脚的困惑,包括筱冢义男。然而,胡宗南可以不过日子,筱冢义男却必须坚持过下去。虽然日本已经倾尽全力地去进攻东南亚,并且取得了巨大的优势,但现在他们还不能把东南亚的资源转化为军事实力。而且,先打西伯利亚,再打东南亚,日本能够抽调出来的物资已经少得可怜,筱冢义男必须“节省”!
如果是以前,节省就节省,大不了跟中**队比拼士兵的勇气、枪法和战斗经验,反正大日本皇军的战斗力远超中**人,以一抵十都能获胜,他们不怕。可现在不一样了。中**队不跟他们打照面儿了,也不玩儿人海战术,人家玩儿“物资”、玩儿“武器”!就像抗战刚爆发的时候日军对阵**一样。
筱冢义男连战连退,现在只能据太原死守。而城外,就是胡宗南的整个第三十四集团军!他已经被那个曾经瞧不起的对手团团围住。
****************************************************“娘希匹——”
太原城外。一个带有陕西味儿的浙江奉华骂人土语从三十四集团军的前敌指挥部里传了出来。不过没有人会将这误认为老蒋。因为在场的人都知道这是胡宗南的声音。
“日军已经筋疲力竭,没有什么战斗力,再给老子三天时间。太原城肯定拿得下,老子也能活捉筱冢义男和平田正判。现在让我停手,什么意思?”
“不是已经说了吗,中央有整体考虑。”七十一军军长宋希濂坐在一边,郁闷地把手里的军帽揉成一团,愤愤地扔到了桌子上。
“整体考虑,整体考虑……那他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面临的局势?一旦停止攻势,日军就有可能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防御。”胡宗南显得气急败坏,“只要能打下太原。活捉筱冢义男,收复山西就指日可待。现在能有什么事比这个更重要?”
“从开战到现在,光是炮弹就消耗了三千多吨,如果拿不下太原,咱们怎么向党国父老交待?”第二十七军军长范汉杰也是愤慨不己。他和宋希濂部是这一次进攻太原的主力,宋希濂也就罢了。黄埔一期生,跟胡宗南是同学不说,还兼着三十四集团军副总司令,老蒋的亲信,而且之前在富金山以一对一的兵力对抗日军。打出了威风,功劳也算赫赫。可他不行,他之前是跟十九路军混的,十九路军在福建搞政变反蒋,他虽然及时“反正”,并由此受到了老蒋的重视,可这底子终究是不干净,很需要一场功劳稳固自身基础。再者,当将军的,眼看着一场大胜仗在前,却突然被生生拽住,这种感觉谁受得了?
“我看就是有人嫉妒。”第一军军长丁德隆突然拍起了桌子,“历数之前多次大战,哪有一战能像咱们这样收复一省之地的?这样的大功,有人眼红了!”
“给校长发报!”胡宗南咬牙切齿。身为黄埔嫡系中嫡系的第一军军长,丁德隆这个黄埔四期第一名成绩毕业的家伙说话的份量还是蛮重的。而由丁德隆的提醒,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陈诚!陈辞修!肯定是那个老是跟他做对的家伙,怕他立功受赏,进一步加强在委员长心中的份量,所以才给他在这个时候出妖蛾子。
“对,给校长发报!”宋希濂也在一旁叫道:“就这么说,校长蒙鉴:我部将士浴血奋战,士气高昂,而今克敌在即。一旦停止进攻,敌必得喘息之机……”
“让敌人得了喘息之机也没办法!寿山,荫国,我知道你们现在很不高兴,可就算你们再不忿,也得把攻势先给我缓下来。”
宋希濂急速地斟酌着电报用词。这里面很讲究,即便是他们再生气,再愤怒,也绝不能出现那种说委员长受小人蒙蔽之类的语句,因为那本身就是对蒋介石的一种侮辱。领袖怎么能被小人蒙蔽?可就在他念叨着电报文的时候,一个人却突然闯进了他们的指挥部。
“张长官?”
看到来人,胡宗南、宋希濂等人无不一愣,又急忙站起来迎前两步。张治中可是老蒋侍从室的主任,怎么会突然跑到山西来?
“听说你们攻势甚急,打得筱冢义男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委员长心中甚慰。可也正是如此,怕你们不顾中央训令,我才不得不来。”张治中没跟这一群人客气,不仅因为他是老蒋的侍从主任,地位比这些人高,还因为他曾是黄埔军校学生总队长,算得上是胡宗南等人的老师,“实话告诉你们吧,打山西并不只是为了收复山西,此事事关重大,还涉及到咱们在东南亚的战略布局……委员长在我来之前就已经下了严令,你们谁也不许违背军令。旦有违背,绝不轻饶!”
“可是张长官,我们马上就可以生擒筱冢义男……”丁德隆不忿道。
“筱冢义男算老几,他比得上价值几亿美金的援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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