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蹲下,直接在夏木的脚腕处按了几按。夏木的脸又白了一分,但勉强还能忍住。
“没伤到骨头,只是扭着了,你处理的很好。”
三叔对这个陌生的男人多了几分好奇,平常人可不会跌打,而这个男人不仅会,显然还是高手,居然把小木头的伤处理的如此好。让自己再检查一次,估计是给他面子,三叔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不会觉得陈钜故意瞧不起他,明明处理好了还让自己看。
“多谢三叔。”
夏木睁开眼,这是同族的族叔,也是一个赤脚医生。虽然大病看不了,但是小病小痛什么的还是挺可以的,平时自己在山上采药,村里人小病小痛的也不用另外找医生。直接去他那里看看就好了,最主要是的三叔收费比别的医生便宜多了,只要不是什么重病大家都乐意找三叔,所以在村子里有着不错的人缘。
“小木头,你这脚是怎么扭的?”
三叔用夏奶奶打来的水洗手,夏木的脚上有药,不洗干净要是不小心弄到自己嘴里就惨了。陈钜也一样,不过他是等三叔洗过后,另外去打的水洗手。夏奶奶想帮他打都被拒绝了,这可是自家媳妇的奶奶,他要是敢指使老人家替自己打水,小木非撕了他不可。
“跑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正好踩在一块石头上。”
于是就把脚扭了,幸好没伤着骨头。
“小木头,我把背篓放在你家的门口了,你自己等下拿进去。”
夏蒙在外面喊道,夏奶奶一听赶紧走出去。
“小蒙,多谢你了,进来坐坐喝杯水吧!”
“林大婆,不用了,我老爸还等我割猪草回去呢!”
夏蒙抓了抓头拒绝了夏奶奶的话,只是在走之前眼睛有意无意的往房中瞥了一下,果然那个贵气十足的男人是来找小木头。虽然只有一眼,但客厅中的情形他全都看在眼里了。
“你跑哪去了?到处找不到你人?”
夏蒙的爸爸一脸怒火的站在地边上,叫儿子去割猪草,结果一去不回,他还等着让儿子帮自己把家中的猪圈修一修呢!
“老爸,小木头家来客人了你知道不?”
眼看父亲的手就要落下来,夏蒙赶紧说道,他老爸的手果然迟疑了一下便收了回去。
“他屋头来客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夏蒙爸瞪了儿子一眼,这个儿子哪儿都好,就是喜欢八卦。
“爸,我不是说了吗?我想去小木头的庄子干活,我不想出去找工了。小木头家来客人是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可以去刷刷好感,这样才好眼小木头提事。”
夏蒙拿着镰刀割起了红薯藤,这块地是专门留着养红薯藤喂猪的,地下的薯根本长不大也不能吃。
“幺儿,你跟老爸说,你在外头碰到啥事呢?”
夏蒙卷了一卷烟叶,把它放在自己随身带着的烟斗上,拿火柴点燃抽了起来。旱烟的烟味很大,可夏蒙闻着这味却一阵阵的心安。
“老爸,梅子跑了,她找有钱的男人去了。”
梅子是夏蒙的老婆,两人结婚后外出打工,可是今年只有夏蒙一个人回来,谁问都闷头不说,问急了夏蒙就离开家跑到山头上蹲着。至于梅子的娘家人,很反常的一次也没有来问过。夏蒙爸之前还奇怪,现在明白了。
“什么?”
夏蒙爸气的手中的烟斗都掉在地上,现在他也顾不得捡起来,只能双眼喷火的看着小儿子。家里有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是女儿,所以他们俩口子对这个小儿子打小就宠爱,要不是他实在没读书的天赋,他们家也会像小木头他们家一样供夏蒙上大学的。
“我就说呢!这王家的人怎么一次也没有来我们家,以前他们可是三天两头的来我们家打秋风,搞了半天是因为他们心虚哈!”
“你跟她离婚没得?”
夏蒙爸问儿子。
“离了。”
夏蒙虽然没读多少书,好歹也混了个高中毕业。又在外面打了两年工,该懂的也不傻。他可不想给梅子养野、种,知道她攀上了有钱的男人后夏蒙就拖着她去民政局把婚离了,虽然梅子离的不怎么心甘情愿,她还想把夏蒙当备胎,可惜人家也不傻直接跟她离了。
离了后梅子到看开了,拿起自己的东西直接跑到那个男人住的地方,当起了小三。
“离得好,蒙子这事你做的好。你可不能给我当乌龟哄,替人家养野、种。”
谁知道那个梅子的肚子里有没有别的男人的野、种,夏蒙家才不当冤大头。
“这事我会跟你妈说,你要是不想出去打工就不出去吧!回头我亲自找小木头,他看在我这个大爷(大伯的意思)的份上,应该不会拒绝。但是你要做就不能偷懒知不知道?”
“晓得,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啊!”
夏蒙重重的点头,他之所以想留下来,是真的厌烦了大城市里的繁华和繁华底下的各种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