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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微时这是诈她，还是确有证据?&ldo;我不明白你的意思。&rdo;方迟直白地说。谢微时问道：&ldo;你毕业之后一直留校任职?&rdo;&ldo;不错。&rdo;&ldo;一直都在燕大工作?&rdo;&ldo;对。&rdo;方迟简洁地回答。所有可能被问到的问题她都已经预备过答案，比如为什么没有人见过她?因为她念书期间在校外居住，很少与同学来往。而档案管理员的工作，又基本不会和人打交道。甚至她不在学校期间，她的工作刷卡记录之类都有伪造，这方面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ldo;并非如此。你从16年1月开始到今年4月期间，都不在学校。&rdo;他竟然能精确到这种程度，而且如此准确!方迟心惊，但长年的训练让她丁点不会表现出来。她若无其事地又呡了口木瓜汁，轻蔑道：&ldo;你好像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rdo;谢微时站起身来，笑了笑：&ldo;那真就没办法合作了。&rdo;&ldo;等一下。&rdo;方迟也站了起来，道：&ldo;说说看，你为什么知道我那段时间不在学校。&rdo;&ldo;你在这里的消费记录。&rdo;谢微时转着手中的手机。&ldo;刚才你刷卡的时候，我用这个手机读了一下泊星地的会员管理系统。‐‐很抱歉，这个咖啡厅的信息系统实在太好破解了。&rdo;&ldo;你有喝咖啡的习惯。从11年开始，几乎每天要在这里买一杯咖啡。但是这个消费记录，从16年1月开始突然中断，直到今年4月，才开始断断续续恢复。&rdo;方迟定定地看了谢微时一会，笑了起来，把手递给他：&ldo;网安局退役警员方迟。&rdo;谢微时和她握了一下：&ldo;谢微时，乌鸦。&rdo;方迟知道&ldo;乌鸦&rdo;是什么意思。这是对一类匿名黑客的称呼。乌鸦在暗网上游荡，承接雇主的任务来获得报酬，有点类似于赏金猎人。很多黑客一直使用同样的名称，目的是一朝成名天下知，树立起自己在业界甚至大众中的声望。然而乌鸦却正好相反，他们隐匿名姓，只以获得赏金为目的。赏金价格不取决于他们的名字，而是任务的难度。谢微时问：&ldo;上次在葬礼上看到你，你认识盛琰和梅杜莎?&rdo;方迟道：&ldo;认识。&rdo;&ldo;如果说你离开学校是加入网安局的话，那么你和梅杜莎加入网安局的时间相同。&rdo;方迟道：&ldo;我和梅杜莎是同一批被网安局招募的女警员，在&rso;猎狐行动&rso;之下不同的任务小组。我的运气可能稍好一点，只是因伤退役。&rdo;谢微时点了点头。方迟道：&ldo;既然都摊牌了，那这个交易就继续做下去吧。我去图书馆给你打印资料，你回去给我拿&rso;冰裂&rso;的种子，如何?&rdo;谢微时思考了一下，&ldo;行。&rdo;方迟伸手：&ldo;你得把手机押给我。&rdo;&ldo;为什么?&rdo;他反问。&ldo;你太狡猾了。&rdo;方迟笑了起来，&ldo;万一你一去不复返我怎么找你?或者，你把信用卡押给我也行。&rdo;听见她又提信用卡，谢微时也笑了起来。方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被晃花了眼。他想了想，拿出手机递给了方迟。方迟将那个手机拿在手中一转，按亮了&ldo;ho&rdo;键。屏幕亮了起来，纯黑色的锁屏，显示出一个指纹解锁。&ldo;不怕我破解么?&rdo;她笑。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苍白的面孔灵动了起来。&ldo;你试试，它会炸的。&rdo;谢微时的回答很严肃，方迟&ldo;噗&rdo;地笑了起来。他们一同走出了&ldo;泊星地&rdo;咖啡厅，外面月色泻地，宛如铺了一地的水银，静谧而又美丽。对面的图书馆灯火通明，在月色和青松之间，辉煌美丽得像一座神之殿堂。两个人见了这样的景色，不约而同地驻足。&ldo;我们是同一年入校的吧?&rdo;方迟说。&ldo;是。&rdo;谢微时点了一点头。忽然只觉得物是人非。无论是她还是谢微时，亦或是盛琰，入校的时候都还只是个单纯的少年。没有人会知道，十年之后，竟又是这样光景。这个世界并没有变化，只是他们身上，承载的东西变了。&ldo;我在这里等你。&rdo;方迟说。谢微时点了一下头，自夜色中离开了。方迟在图书馆下面转了两圈。这夜色静谧，她不想浪费。研究中心的档案资料并不可能真给谢微时，她还需要想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