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上次他让assassin看到的那种斩马腿的剑,而是有着如同长枪大刀一样的长柄,而刃身却是如同残月一样弯曲的,如同镰刀一样的怪模怪样的兵器。这不是别的,正是刚刚黑袍男人拿出来的那把名为harpe的帕尔修斯之剑。
但是不同的是,同样的武器,在archer的手中却有两把。archer是故意使用这个的,希望借此看看能不能从那个黑袍人那里看出什么破绽来。
让他失望的是,黑袍子的家伙就那么随便的在那里站着,什么反应也没有,依旧是那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对于archer拿出两把harpe并不感到奇怪。
一般人的话,看到这个,应该会惊异吧,少数的会深想一层,联系到投影上,可是因此更会感到惊奇,但是这个男人却没有这两种反应中的任何一种,他的这种看戏的反应,archer完全无法理解。
但是眼前的敌人已经不让他多想了,轻轻地踏步,蓝色的武士已经挥动了自己的剑。银光闪耀,复数的轨迹,正是最强的绝技,燕返。
哼,早就说过了,不顶用的。archer不屑的看着他,手上将harpe交错,自腰间到头顶延伸出了个六十度左右的角。这就是他,面对燕返想到的阻挡的方法。
敌人的攻击瞬息即至,archer也是自信满满,全然没想过他的那剑能够……冰冷笼罩了他的脑袋,让他一时间头皮发麻,死神已经伏在他耳边嘶嘶的低语着。
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了,现在想要躲的话根本不可能,那银色之光已经将弓兵的脑门至脚尖包裹在当中,仿佛宣布着下一秒钟他就要死亡。
嗖的一声,剑光消失,assassin站在了archer的面前,一脸沉稳。只是他对面比他高出近一头的archer,却是大惊失色的神情。本来夜晚的时候,因为黑暗,人的瞳孔会变得大些,可是此刻弓兵贴灰色的眼睛里,几乎看不见那黑色的一点,明显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引起的瞳孔骤然收缩。
嘶――!!
细细的声音响彻在夜晚之中,只是人们看不清声音的来源。然后是咔嚓一声,但是不是一处发出的声音,而是两个什么东西同时发出,合而为一的声动。
不过这次倒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发出声音的是什么。
两根近一米长的铁器,顶上是如弯钩一样的刃,银色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明显是不得了的凶器,是harpe。然而,它的柄的末端处,却包裹着如同红布一样的东西,它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好奇怪啊,红布本来那应该是在长柄中央那里的,怎么会在末端呢。
那是因为它不是末端,真正的末端并没有跟着剑体一起掉落,还在拿出它的人的手中。
archer手上握着两根断掉的武器的末柄,断口处却没有丝毫的粗糙,水平如镜,光华的像是机器磨出来的。他还保持着之前防御的动作发呆,只是一秒钟之后,那双手无力地垂下了。两节断柄铛啷一声掉在了地上,滚动了几下,和刚刚掉落的两柄harpe的前端一起化作了粉末消失了。
丢掉武器倒不是因为archer觉得那两把武器已经坏了,没有用了,而是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没有握剑的力量了。
他的双手上臂处,红色的外套已经破裂,裂缝之中,嘶嘶的喷着与衣服颜色一样的液体,就像是小型喷泉一样――这就是最初发出声音,却让人找不到声音来源的部分。此刻,肆意喷涌的血液将archer的头脸完全染红了,将他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红与黑。而他双手上臂的筋络已经被砍断,肱二头肌也完全断掉了,甚至连骨头都被砍进去三分。
而这一切,就是刚刚assassin一招的结果,受到限制的燕返,出手只有两刀,但是就是这两刀,却让archer的手废了。明明archer已经拿出了武器抵挡,但是却如此简单的被打破,甚至连双手都被废了。
一击制敌,现在的archer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被assassin打败了,而且是毫无反抗的完全败北。
扑通一声,archer惊醒过来,眼前的红色在月色下显得不甚清楚,可他依旧判断出了一件事。不知怎么回事,是骤然失血引发的晕眩,还是实在太过惊讶,让神经的运作出现了错乱,自己刚刚竟然膝盖一软,双膝跪地。
为什么,这个家伙居然能够一击连harpe都砍得断,明明连berserker都做不到这一点!!!
“开玩笑的吧”抬起头来,archer脸上的惊容消失,他看着assassin,脸上依旧在笑,却已经没有了开始的镇定:“你……”
如果没有harpe的抵挡,恐怕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上次的时候,被你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呢”武士摇了摇头,在一片血色的弓兵眼中,蓝色的身姿依旧如此的漂移飒爽。
“花言巧语?”
“啊,确实,我的剑会受到地形的不利,只能展出两击,即使是完好地形,三击齐出,你那种姿态,也能够三剑并受”武士收回了剑,垂在脚边,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所以,一开始,我确实在像你所说的,寻找刺之极致,然而,却是一个误区。”
他微微晃动了一下长刀:“本来,我的剑太过细长,越是长的东西就越难摆动,更何况是像斩击一样迅速的使用三刺。练习了好久都无法做到呢,能做到燕返的三道轨迹已经所属不易,更何况是三个点。虽说燕返的三条轨迹本来也是无法实现,我却做到了,也许三刺也有可能,但是那样的话,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本来已经要做的绝战就要错过了。好在我很快察觉到了这个错误,走了出来,找到了新的决策,不然就糟糕了。”
“新的决策,是这个吗?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的剑很脆弱,莫说宝具,甚至说只能凡品”archer看着自己耷拉的双臂,此刻它们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
“对,正如其名,物长干,只是晾衣架而已,但是,它依旧是把剑”assassin抬起了剑,横在眼前,眼睛顺着剑的弧度游走:“日本刀剑因为刃身太过细,且窄,所以并不适合长时间作战。因为和人对砍的时候,斩到人体的骨头时,很容易变得卷刃,基本上三四个人之后就没有用了,所以你认为我的剑很脆弱,这么想是没错的。”
“但是,那只是无用之人”武士突然一转手腕,长刃的面对着archer的脸,让他得以看到自己的眼睛:“本来,剑道这种东西,就不是单纯的只是剑的做工而已,而是在于剑士的方面。剑士的能力、天赋、以及意志的强度。这三者才是真正的组成部分,如果能够达到至高的境界,莫说三四人,就是千人,亦可斩之,剑亦不损。”
“剑士创造了剑道,而剑,只是他们用以贯彻自己之道的东西。只是看着剑,而没有看使剑的人,这是你的失误。”冰冷的寒意散发出来,武士的剑高高举起,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确实,我的剑无法砍削比它更加尖锐的东西,但是,身为剑士的我,却能斩钢断铁。”
不是腕力上的差异,也不是功夫很绝妙,而是佐佐木小次郎自身的力量。
蓝色的眼瞳如同冬日的海水,冰冷刺骨,又像辛辣的烈酒,刺人凌烈,剑士的气息完全锁定了跪在地上的archer,长刀挥下,誓要将他的脑袋砍成两半。
看着眼前愈加明亮的那条线,弓兵只有苦笑的份了。那个家伙绝对是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燕返受限,只能是两刀,但是他刚刚的实力完全可以一刀劈在自己头上,让自己殒命,完全没有必要像现在这样再补一刀。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反而是先废了自己的双臂,然后有??嗦嗦一大通,显然是故意的,报自己上次对他说教的仇恨,真是个瑕疵必报的家伙。弓兵的心中直摇头。
这下可真是栽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连宝具都能斩断,真是可怕。本来以为他是个架空的人物所以就小瞧他了,结果这是个致命的错误呢。
虽然他说的简单,但是archer很清楚,几日之前,他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仅仅几天而已,他就坐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天赋……哎,羡慕别人也没用,话说,造成这一点的还是当时自己的自大呢。说了太多废话,反而让他变得更强了。燕返之技,在于如果敌人挡得住就无用,还有现在的地形限制了它的威力。第一个他已经克服,就连harpe都能削断,能够挡住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如果再让他克服地形的弱点……乱说话害死人啊!!!
嘿,我好像释放了个不得了的怪物也说不定呢。斩钢断铁,那可不是一般的钢铁啊!!虽然没想过会是这个样子的退场,但是本来这个世界就充满了意外的,事到如今也没法后悔了。看着已经即将到达的剑,从然心有不甘,archer也只能闭目等死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意外就是那么多,就像assassin居然能够砍断archer的剑一样,就在assassin的剑即将把archer的头一分两半的时候,又意外的被人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