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贵怔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不……”志贵想说不会吧,可是又回想起来arcueid曾经说过那是带有诅咒的黑海,人类碰到了就会毁灭,她就是感觉到了那诅咒的东西才来趟这趟浑水的。既然连真祖这样的存在都感到悚然,那必然是可怖之物。而且那可怖之物可是一片海洋啊。那么大一片的黑水如果真的泄露出来,蔓延的程度……
摇了摇头,志贵停止了可怕而且没什么用的联想,他问紫苑:“那么你要怎么做?”
紫苑没说话,那表示她也无可奈何。
“总该做点什么吧,既然你说那是不该存在的,就应该把那东西毁掉才行啊,难道没什么办法吗?”志贵追问她。
紫苑持有沉下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双眼睛。别说办法了,她连想法都没有。魔术师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清除那种东西,那本身就是比她要高位的魔术师搞出来的玩意儿。
志贵眼看紫苑的窘境,想了想也明白她的无奈,如果不是真的没办法的话,紫苑不可能就会不说的。他便思考自己的可能性,接触,自己还没有杀掉那玩意儿就玩完了。如果不接触,那么就要杀掉空间,藉此才能毁灭它,可是杀掉空间——那本身就是异空间内,杀掉空间,自己也会埋葬在里面。
紫苑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开口拜托志贵。
“那么你想怎么做?就算没有办法,可是……刚刚你说的更重要的事情是指怎么阻止它吗?”志贵问紫苑。
“我要立刻去向协会禀报,寻找制约的方法,我一个人做不到这些”紫苑说,她看向志贵的眼睛里颇有些责怪的意思。
志贵怔了一下,也有些脸红,如果不是自己在里面仓皇逃命,紫苑费劲就自己出来,大概已经走人,去汇报这一巨大情况了。
志贵明白这是自己帮不上忙,也是事不宜迟的事情,所以他急忙催促紫苑离开,不过在紫苑走之前,他向紫苑要了一样东西。是那个叫巴泽特的女魔术师的居所位置。
“你问这干什么?”紫苑有些奇怪。
“你不是很担心她吗?嗯,如果去协会的话,我只能添麻烦,要是找人的话”志贵笑了一下:“这个城市的地貌我很熟悉,应该可以帮你的忙。”
确实很熟悉,他还曾经在城市里乱窜寻找ciel,对地形与民居所在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如果有地址,那就更方便了。
对于这个,紫苑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她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然后她似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果然,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志贵。”
“啊?”
“别在意,那可是赞美”紫苑不理会志贵有些困惑的表情,她看着天际的月,对志贵说出了那个地址。
“你不是在找安全的地方吗,那里暂时应该是安全的,隐蔽程度而言也不错,是理想的躲藏之所,之后我会去那里找你”紫苑对他说。
如果巴泽特还活着,还在那里,那自然是安全的,如果已经被敌人袭击过,那么敌人不会再去那个废弃的地方了,自然也很安全。
不过这些话紫苑没有对志贵说,她转过身前,最后对志贵说道:“那么,再见了志贵,如果我们彼此都还能生存,那就在那所洋房里见面吧,而且……希望到时候也能看到巴泽特在那儿。”
这种好像临终告别的话让志贵呼吸有些发紧,他没想到紫苑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明明是去寻找她也要敬畏的魔术协会帮忙,可是他自己却好像一点希望都不抱的样子。
“喂,紫苑,难道你就对阻止那东西,一点把握也没有吗?”志贵惊问。
紫苑没有回答他,也没回头,只是持续看着天上的苍月,自言自语,在告诉自己未来的走向一般呢语:“啊,听天由命吧。”
此刻,在他们眼中的诅咒之地,黑海包裹的黄沙世界当中,却也出现了一片黑海。
海水是漆黑的,不过不似那种黑暗的泥流,这是真正的水质,只是黑的像上亿乌贼喷出来的一片海域。而且海水还是热的,因为在它上面的空气也是模糊的,表明了它的温度。黑海之水在冒泡,随着每一个泡泡从水底升起并炸开之后,总会有一股紫色的气体升起来,让你确信它是有毒的。
也就是说,这个黑海是有毒的,完完全全的剧毒。不过这海中,却有一个人的存在。
一个形如枯槁,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的人从那黑色的水中缓缓出现,不过他是从岸边缓缓爬上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没被那水中的剧毒给泡成渣。不过他爬得很吃力,因为四肢上看了就觉得恶心发麻的伤口让他疼得没了力气。
“咳咳咳咳咳……”
这个男人不停的咳嗽着,但是呛着他的不是水而是体内的血,他每爬一步吐两口,爬上岸这种事情,就几乎要了他的命。
将全身都放在沙上后,这个男人终于力竭,他无声的陷进沙子里,几乎昏死。
不过就在还没有昏死过去之前,有个身影挡住了可以灼烧他伤口的太阳光。
这个男人头也不动,仅能抬起眼皮看了看上边,他的眼睛模糊不清,像个睁眼的瞎子,虽然事实上也差不多,不过他还是从对方那非常的明显的身体形状,以及漆黑如地狱的颜色辨别出了他的身份。
死神!
如果刚才他还像个脸色红润点的幽灵,现在他简直是要奋起的白面恶鬼,这个男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要用眼睛杀死这个家伙,同时他张开了大口。
“你——————————!!!!!”
可是,在自己虚弱的走样了的声音里,他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声钢铁的响动……
将时间倒回大概三十分钟前。
吉尔先生此刻非常生气,真的非常生气,因为他刚才在大气层的上面,饱览星空轨迹的同时,正要做一件他非常想做的一件事情,在几乎要做成的时候,被一个愚蠢的家伙,愚蠢愚蠢愚蠢至极的家伙给阻止了。而且之后还让他去干别的事情,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