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李斯沉默了。书房中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沉重,一直延续到家老端来了醒酒汤。“公子,醒酒汤熬好了。”
家老朝着赵术行礼,语气恭敬无比,将陶碗放在了赵术面前的案上,然后从容退去。等他离去,将门关上。书房中的气氛再一次恢复到了死寂,李斯看了看赵术,声音有些嘶哑:“将醒酒汤喝了。”
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赵术便不再说话,同样的李斯也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等赵术酒醒。当然了,他也不是傻坐着,他心中想法万千,思考着赵术话中透露而出的消息。同样的对于扶苏,对于秦王政以及赵术此行的目的进行推测,然后给于相应的解释。半个时辰过去,书房中的风灯依旧在燃烧,由于李斯的添加,书房中的炭火燃烧正旺。“老师,学生失礼了!”
这个时候,赵术酒醒了大半,连忙起身朝着李斯告罪。“这都是小事儿!”
李斯示意赵术落座,语气幽幽,道:“你很抵触与长公子接触?”
闻言,赵术神色平静,语气肃然,道:“老师,倒不是很抵触,而是不想参与其中。”
“由此上溯千年,王族争储,本身就是凶险万分的事情,而以我的身份,明显有更好的选择。”
“我是王族,是宗室,只要只忠诚于王上,便可以立足于不败之地,根本没有必要押注诸位公子。”
。。。。。。。。既然是前来找李斯解惑,吐露心声,赵术也就没有隐藏,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毕竟他与李斯的关系,只适合待之以诚。“你说的没有错,想法更是不错,但,如今不是你想不想的事情,而是时局如此。”
李斯抿了一口热茶,看着赵术一字一顿,道:“你表现的太过于惊才绝艳,不论是军事上,还是政治上,亦或者为人处世上。”
“所以,王上破例让你入宗室,也让你掌兵权,你应该是清楚,王上这样做的目的。”
“长公子,从生下来便是这巍巍王座最天然的继承者,而且,王上也一直都属意长公子。”
“所以,你与诸公子之间交往当慎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想你比老夫更清楚。”
对于眼前这个少年,李斯也是很喜欢,不光是赵术带给了他大把的钱粮,更是因为他将赵术当做了关门弟子。沉吟了半响,李斯断然,道:“你不用担心,有老夫在,你就正常与诸公子相处便是。”
“只要不是旗帜鲜明的站队,就没有大问题。”
。。。。。。。此话一出,赵术心中大震,忍不住看向了李斯。在大秦厮混这么久,赵术自然是清楚,李斯这一番话的分量与决心。“术多谢老师。”
赵术恭敬的朝着李斯行礼,他清楚,从李斯这一番话就可以看出,对方将他真心当做了弟子。自然而然,他也是将李斯当做了老师。两人的关系,少了一份利益,多了一份师生情。李斯这话,等于是明晃晃的告诉赵术,他便是赵术的靠山,赵术此去只管在燕地厮杀,朝中一切麻烦,他全力应对。“老师,保重。”
赵术此刻已经酒醒,朝着李斯一拱手,道:“学生明日便不再登门辞别,直入赵地了。”
“保重!”
在李斯的目送下,赵术离开了,他心中的话,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的心结却被李斯解开。以至于,他只能将心中的话,咽下去。事关扶苏,一旦说出来,对于李斯并非是好事。翌日。赵术出门,什么都没有带,他只是吩咐夭夭,让其叫来了隐为,此番前往赵地,是为了灭燕,他自然是带上隐宫暗脉。要不然,提前做好的准备,岂不是浪费了。“宫主,属下已经安排妥当了,是否立即出发?”
隐为看到赵术,连忙行礼,道。闻言,赵术点了点头:“此番前往,你以我的亲卫身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