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没有为什么……】
此刻,这名为太岁的神魔也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我只是,那个时候,我大概只是走了过去而已……】
【只是些人类而已,虽然有些神魔走路时会刻意避开一下,但我平时都是不看脚底的……我甚至回想不起来那天我在发呆些什么了!】
对于神魔而言,太初的行动,本质上和找茬没有任何区别。
在这神魔的记忆中,祂只是一如既往地普通的度过了一天,甚至没有任何特殊的遭遇。
至于人类……那些蝼蚁草芥一般的后天之灵……
人与人的悲喜都不相通。
更何况,人与神呢?
谁会记得他们啊!
神魔是真心如此想的,祂也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这神魔甚至对人类还算是温和的一类,不会刻意去摧毁人类的聚集地,就像是不会去刻意捣毁蚂蚁巢穴的熊孩子那样。
谁都有发呆的时候,而祂不过是恰好在发呆的时候,摧毁了乘风国而已。
太初收拢羽翼,神鸟坐在地上,沉思了许久。
很久很久。
太阳起起落落,夜幕一次次降临。
苍穹神鸟与金乌,以及地中不敢动弹的神魔,一齐度过了令草木枯荣了十几次的岁月。
这对不朽的祂们而言,不过是刹那罢了。
而在此之后,太初开口了。
【所以说,太岁。】
祂站立起身,声音变得沉重而威严:【我是不是很强?】
【您是天元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
而名为太岁的神魔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用强来形容,果然还是有点怪,除却东大洲的鸿冥山灵外,您根本就是无敌于世间。】
【鸿冥不是我的敌人,祂是我的朋友。】
轻声回答,神鸟低下头,清澈的双目与太岁对视,太初平静的说道:【所以,在我眼中,你们这些先天之灵,其实也和草芥虫蚁没有什么区别啊。】
【如果我踩死你,你会不会觉得很伤心,难过,不甘心呢?】
平淡的语气,令太岁瑟瑟发抖,祂战栗着思考了一会后,便不得不点头道:【会,的确,我会伤心,也会很不甘心……】
【果然。】
所以,太初闭上眼睛,至高的神鸟如此喃喃自语:【生命,都是一样的啊。】
【你会伤心,我会伤心,人类也会伤心。】
如此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玄鸟的眼角滴落,祂睁开眼睛,悲伤的对着高远的天穹哀鸣:【明明都是会伤心的生命,明明都是一样的存在。】
【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互相伤心呢?】
【为何就不能有一个完美的世界,可以让所有存在都不流泪?】
神鸟的鸣声,令天地振动。
仿佛天空垂泪,天元世界的苍穹因苍穹神鸟的意志而摇晃,整个世界的清气都开始溢散流淌,化作无数纷纷落落的雨水,弥盖天地,令万物众生都为之侧目。
而在天地齐哀,垂泪为雨之时,太初对世间众生宣告。
【我要建立一个规矩,制定一个秩序,创造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可以不再流泪,完美无比的世界。】
【既然我是最强,我就应该这么做——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这么漫长的时光过去,我终于明白我强大的价值所在。】
无论是金乌太昊,还是天灵太岁,都听见这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