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华挺慎重的想了会儿,道:“入室弟子谈不上,我就觉得他能学出真活来,反正我是用心教,有多少教多少,他愿不愿意拜师,那是他的事情了。他要是不肯啊,我可以将他推荐给别人,其实,他学八极门的功夫打好基础,再学八卦,辅学形意,十年苦功一下,未必就比我差呢!”
胡楚元暗暗乍舌,心想,这些人能练出名声也是不容易的,谁都下了十几年的苦功。
别的不说,他这几天光是看李文书那个年轻人,和他年纪差不多,每天就单手抓着一个百余斤重的大枪杆子的尾部,不停的抖甩,全身的劲都要用上。
枯燥极了,从左手练到右手,再从右手练到左手,七八天都这么练。
可就是这样,将一门绝活练到头,那也是出神入化的厉害啊。
程廷华则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他道:“其实,我这一次和王五师傅一起南下,就是想和曰本人交个手,看看曰本的武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胡楚元道:“那倒是挺容易,我估计,曰本人很快还是会再来的,他们嘛,不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亚洲人种,那是绝对不会死心的。”
程廷华有那么点讥笑,道:“无谓之争,人各有其长,何来优劣之说?既然他们是这样的心思,那我也就犯不着和他们太客气了,他们要是再来,我可以先和他们过过手。”
胡楚元倒是很有趣的,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八卦掌的一代宗师。
他却道:“别的都不怕,就是曰本人的刀很锋利,李存义的单刀上手就被砍出了几个缺口。”
程廷华倒是很坦然,道:“大家的技艺各有所长,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如今已经是洋枪的时代,有那些研究钢刀的功夫,咱们还不如多下点精力造好洋枪。临阵对敌的时候,我会选择较为厚重的钢刀。”
胡楚元想了一下,道:“福州钢铁厂最近一直都在研究新的钢铁材料,不妨从燕京请几个铸刀的高手过来,利用现成的军工材料造几把好刀,至少别差太多,能让大家发挥自己的所长。”
程廷华道:“这也是一件好事,那我今天晚上就给几个朋友写信,邀请他们南下到福州,一起谋合谋合。”
胡楚元点着头,正想问问八卦派用的是什么类型的钢刀,衙门花园外就想起了一阵悦耳的呼喊声。
“少爷,我回来咯!”
听那声音,却也不知道是有多开心。
胡楚元不看都知道是潘丽美那个小丫头,抬头一看,却见潘丽美匆匆忙忙的已经跑进了花园,真是一个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女子。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粉色的绸缎短襟和长裤,贴身的很,正能承托出那姣好诱人的青春线条,玲珑凸凹,令人遐想菲菲。
不知何时,她也扎起了江浙少女的那种粗大辫子,乌黑秀丽,更显得她是那样的可爱。
她的姿容之美丽,肌肤之白皙莹润,身材之玲珑,实在是令人惊叹。
几年一晃而过,她真是越发有女人味了,漂亮的像个能勾魂的妖精。
潘丽美只带了一个很小的包裹,见到胡楚元就没规矩的呵呵坏笑着,又招手道:“少爷,你可总算是把我从杭州给就出来啦,熬了三年,我好辛苦的哦!”
“吃苦是福嘛。”
胡楚元轻笑一声,又替程廷华引荐一番,道:“丽美,见过程先生,算起来,他也能算是我的师傅呢!”
“不敢当,大人严重了!”
程廷华匆忙推辞,碍于礼节,他也只是和潘丽美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
潘丽美则甜甜的和程廷华问好,又和胡楚元道:“少爷,我听说前些天有几个曰本人找您闹事,还动手了呢,真是岂有此理……王大管家还说,您找了好些高手来护驾呢。其实啊,我爹也在曰本认识几个很出名的剑客,不如找他们来比划一下,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哦?”
胡楚元这才想起来,中村浩司其实也算是曰本武士,就是不知道学艺精不精。
可这种招法好像有那么点下作,他就看着程廷华,意思是让他决定。
程廷华道:“为何不可?胜负在其次,脸面更是其次,关键是要切磋一番,增长见识。若是能让我们从中总结出一套对付曰本技击之术的新功夫,那才是最重要的,也是我和王五师傅南下的目的。”
说到这里,他便又和胡楚元说道:“按理说,苗刀老架和小架是戚家军里流传出来的,专门用来对付倭人刀法,可李存义上次来和我说,似乎不是很对劲,克是克一点,但不能全克,效果并大。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了兴致。我琢磨啊,别人的功夫也在不断进步,年年有变。”
胡楚元微微点头,也嗯了一声,心里越发佩服程廷华和王正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