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安阳长公主再说什么,驱马转身,待离得安阳长公主稍远一些,便提起马鞭照着身后狂抽,“驾!”
余音未了那马儿已经蹿出老远,紧接着长保也跟着驱马离去。
答应得这么痛快!安阳长公主望着雨幕之中那个渐渐模糊的影子恨意顿生,究竟是他对自己情深至此,还是他对他的那个妹妹担忧过甚?
“长福,”她几乎咬牙切齿的唤道,待长福听命走近,她才命令道:“去查查,定北侯府的二小姐到底有没有事?到底,有没有长保说得那么严重。”
长福领命而去,她却站在雨中发起呆来,久久不肯离去。
这样始终不是长法,她身后的几个女官不得不壮着胆子靠过来将她罩在伞下,又取了干爽的斗篷给她披在身上,以免她着了凉。
已经到了午膳时分,她们谁都不敢率先开口说出请公主去用膳的话。
直到长安举着伞来到她身边,皱着眉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肯用饭,您看这……”
“……祖宗!”安阳长公主抬手抚额,接着一声长叹道:“由着他去吧。”说着大声命令道:“起驾回京!”
说罢转身往驿站内去。
她现在身心俱疲,管不了那么多了。
温夫人来到晓露阁时,张晴已经换好衣裳躺在临窗的大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并且于大夫已经给她把过脉,药已经熬上了。
“怎么会淋着的?”温夫人还没坐到张晴身边就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的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坐下来之后对立在地上的红鹃等人厉声道:“你们都是怎么当差的?”
原本红鹃就想着今日之事她过错最大,人家莺语和妙香离开小姐身边的时候还有她在,可是她离开的时候小姐身边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听到温夫人这话她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如果她认错及时,夫人说不定小惩大诫,将这件事便揭过了。
莺语和妙香等人见状也跟着跪下来,红鹃就要开口认错,未想张晴却先她一步开了口。
“娘亲,不怪她们,”待温夫人转过头目光柔和的看过来,她才继续道:“是女儿贪玩儿,走得远了,没想到这场雨来得这样快,红鹃背着我来不及回来,才被淋湿了的。”
地上跪着的一众丫鬟纷纷惊讶的抬头,谁都没想到,她们这位一向娇纵脾气大的小主子,竟然有一天会替她们说话,将原本是她们的过错揽在她自己身上。
红鹃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跟了小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小姐这样近、这样贴心;第一次有了小姐就是她的天的想法;第一次认定,跟着小姐,即便是豁出命去也是值得的。
她如是想,莺语和妙香心中更不逞多让,心中满是感激与感慨,却又怕温夫人从自己的神色中看出端倪,都低下头掩饰。
而温夫人却并不十分相信张晴的话。
她转头看着地上的几个丫头,冷声道:“你们不要打量我不知道,娇娇年纪小好哄骗,你们犯了错却叫她出面替你们圆说,如果叫我查出丁点的蛛丝马迹,看我怎么惩处你们!”
红鹃几个战战兢兢的点头应是,门外却忽然有人大声道:“夫人,奴婢有要事禀报!”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开门外婆子丫鬟的重重阻拦,跌跌撞撞的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