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么点东西就连我的牙齿都没有感觉,充其量只不过是我的开胃菜而已。
不是说人在喝酒之前为了保护胃部,都是应该要先吃点东西才行吗?
接着就给我上酒,果然还是要西海的绍兴酒,最好的那还得是要花之国出产的!”
“绍,绍兴酒?我们的店里没有西海的酒,我们最好的酒就是从城里买回来的一瓶葡萄酒。
如果客人需要的话,那瓶酒一杯的价格是1万2000贝利…”
“哇哈哈哈,不用说那么多哈!”
似乎是对老板这种看不清形势的举动颇感有趣,一时间客人的态度也变得和蔼起来:
“既然你们这里没有绍兴酒那也无妨,就先把这个酒馆里面有的酒全部都给我端上来好啦!”
“全,全部是吗?!”
这下子就算是过去还是跑腿小贩时期积攒下来的“商人魂”再怎么浓厚,老板也能够从这名衣着华贵但却浑身都湿漉漉的大食客身上看出些许不对劲来。
‘不,不对,其实这个家伙打从一进门开始,我就觉得他那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了。
可,可是,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有钱了,所以我下意识的就没有去在意那些不对劲的小地方。’
仔细想想,就算是一个人的衣裳再怎么精致漂亮,那也不代表他就会是一个大主顾。
进一步地说,有着这样一身华贵衣裳的大人物会湿漉漉地走在大白天的街道上本身就很奇怪。
只是对金钱的贪婪蒙蔽了老板的双眼,过去走街串巷磨砺出来的过人眼光就像是假的一样。
在客人按菜单点菜的魄力面前,是老板自己要下意识地就把事情往好处想,认为这名客人他一定会是一个吃饭爽快、给钱爽快的大豪客。
而不会是一个占着自己人高马大,想要在自家的乡村酒馆吃霸王餐的恶客。
事到如今,老板也来不及为自己的肤浅而感到懊恼。
虽说也想过要不要让自家的婆娘从厨房的后门溜走,去寻一寻找镇上的治安官来防止恶客闹事。
可是在摆脱了大生意的诱惑之后,恢复神志的老板则越发对自己面前的客人感到莫名的畏惧。
最先是看一看对方远比自己的老腰加一副手臂还要粗上一圈的手腕,一下子就能把人头捏开;
再来是比一比对方看上去就知道站起来会有三个自己那么长的巨大身形,一个人就能打十个;
最后是瞄一瞄对方腰带那两个不自然的“l”型鼓包,不用摸就知道,那一定是手枪的轮廓。
深知镇上治安官手里那杆祖传的火绳枪着实是威力有些,最多最多,那也就是在有猎犬的帮助下还能去林地外围打打野鸡,如果遇到野猪那就要抓瞎跑路的老板,还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真是的,最近好不容易看着这种随便找人敲诈勒索的地痞流氓,在街面上是销声匿迹,大家的生意这才好做了起来。可没想到的是,到了这时候居然又跑出来了吗?’
找谁不好,偏偏还就找上了刚刚开业的自己。
默默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既然武力上市拼不过对方,早已被生活磨平棱角的老板,倒也没有天真到以为远在天边的强大海军,能够代替镇上的那个胖胖治安官前来这儿解救自己。
正当老板还是打算自认倒霉,想着法儿尽快把这个恶客送出们的时候,小商贩出身的那种不合时宜的精明劲却又在不该它发作的时候,将老板脱口而出的奉承话拐了一个弯:
“那,那个,我们在白天一般是不卖酒的,而且这样子的话,其他的客人就没有的喝…”
没等老板壮着胆子继续把话说完,体型高大的巨汉似乎就被这种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
一个伸手就抓住了老板过往引以为傲的得体衣襟,把他整个人像是一块抹布一样毫不费力地提溜在手上,硬生生将其实并不矮小的老板提至视线和自己平齐的高度。
这下子老板就很能看清楚这位恶客的样貌,只见他头戴一顶有两个帽尖的时髦黑色软帽,眉骨高耸,有着一个又红又长的香肠鼻子。
兴许是他刚刚才喝下了一大桶本地啤酒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就是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现在可不是一般的情况了吧?我不会说第二遍,你以为我是谁啊?”
先前还愿意装模作样摆出一副顾客姿态的海贼,此时也彻底扯下了自己身上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