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阳咬了下唇,点了点头:“好了。”
卫秀便是一笑:“那我们回去。”
园中果然已安排妥当,一方宽长食案,一张坐榻,榻上置了凭几,食案上已放了酒壶,杯盏,待有吩咐,便可将佳肴摆上。
夜色逐渐侵染,日间的光亮皆已褪尽。园中宫灯盏盏,一处是明,一处是暗。
濮阳看了眼食案上的酒壶,转头笑与卫秀道:“你今日为我破个例可好?”
卫秀略显好奇道:“何例?”
“我们今日,同饮一壶酒。”濮阳说道,不等卫秀反对,她便接着道,“我少有求你的时候,今日高兴,便与我喝两杯,可好?”
卫秀未答应,也未一口回绝,只是沉吟。
濮阳便十分紧张,阿秀虽允周琛往她杯中斟酒,但她未必会答应她。如此一想,濮阳便难过起来,她在阿秀心中,也许真的,毫无分量。
卫秀将目光挪到濮阳脸上,定定看着,濮阳由她看,唇边带着一抹笑,眼中微含期待,那难过只在她心里,没有带出分毫。卫秀便也跟着笑了一下,道:“好。”
濮阳一愣,展颜喜道:“好。”她又看了看那壶酒,道,“你不善饮,我去换一壶。”
卫秀依旧是笑:“好。”
濮阳兴冲冲地去了,不一会儿,便换了壶酒来。
那酒清甜,闻着果香多过酒香,仿佛丝毫不醉人。
卫秀举杯,在濮阳杯上轻轻一碰,便一饮而尽。酒液甘冽,腹中暖暖的,过一时,又烫起来。
濮阳小心道:“可觉得酒味过重?”
卫秀又斟了一杯,说了一句:“不重。”便又饮下。
濮阳忙替她夹菜:“空腹饮酒尚未,你用些菜垫垫。”
卫秀看着她,眼中浮现些许笑意,那笑意使她双眸湛亮而幽深,在这夜色之中,煞是勾人。濮阳不敢再看,低头替她斟酒。
卫秀全依她的安排,她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
直到月上中天,一壶酒便饮尽了。濮阳并未动多少,大多进了卫秀的肚中。
这一夜,甚是尽兴,濮阳推着卫秀回寝殿。她不时看卫秀一眼,卫秀神色自然,眼中水波粼粼,如这夜色一般动人。
入得内殿,濮阳欲替她宽衣,卫秀道:“我自己来。”
濮阳又定定地看了她两眼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