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回事?”孟楚然的眼中出现愤怒的神色,我毫无畏惧迎上去,最好就是彻底激怒他,和他的关系最好就是彻底破裂,无可挽回。
我以为他会对我发火,会忍不住扇我巴掌,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总裁,我不过是他捡回来的情妇,生孩子的工具,不需倾注感情,就算他把我打到趴在地上,我还是要为他生孩子。
在自己的心里,我也隐隐希望他和我的关系彻底破裂,不要让我再有任何的幻想,等到我和他的事情完结,我对他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也不会再伤心。
他眼里的火星被我点起,我期待变成燎原大火,烧掉所有。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让于子朗给你看看。”孟楚然眼里的火星闪闪烁烁,还是没有燃烧起来,他转身平复心里的情绪,转头再面对我,已经忍下心里的不满,非常耐心,他见到我有意退后,以为我是不舒服担心传染给他,他也没有再走近我。
“我去,不用他来。”孟楚然的话提醒了我,这件事,于子朗可以帮我,我要去见他,既然孟楚然说起,我就干脆顺水推舟。
孟楚然还想说话,手机响起,他接通,简单说了几句,对方约他晚上吃饭,他看了我一样,答应了对方的邀约,我想起阿英的话,想起他交代阿英要做我喜欢吃的东西,其实一个电话可以使他改变主意,我在他的心目中不过如此。
“我让人送你去找于子朗。”孟楚然说完电话转头对我说,他的口气是压制过的和缓,大概是我妨碍了他的好心情,想急着赶我走,现在才下午三点,还没有到下班的时候,他对阿英嘱咐得很清楚,只要在上班时间都要上班,现在却急着赶我走。
我没有拒绝,我也急着见到于子朗,希望于子朗可以为我解决难题。
孟楚然想送我出去,一个电话又拦住他的脚步,我没有迟疑,自己走出办公室,去到停车场,司机早就等着,我说了于子朗的医院,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在车子要离开停车场的一瞬,我似乎见到孟楚然的身影,过了一会又不见了。
孟楚然怎么会跑出来看我,是我看错了,闭上眼睛,我暂时不想见到孟楚然,可是鼻端萦绕着茉莉花的香味,闻到这种香气,心里自然而然想到孟楚然,在别墅里,孟楚然让阿英处处放着晒干的茉莉花和新鲜的茉莉花,茉莉花的香气处处都在。
我闻着茉莉花的香气,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命令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就算想,都是于事无补,我故意忽视自己对那个电话的好奇,我隐隐听到,手机那头,是女声,我想知道是谁,过后又自嘲,我有什么资格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到了医院,于子朗早就在等着我,他看上去脾气不是很好,看着我的眼神也没有前几次的温和,我在路上就把我的意思发给了他,他自然知道我的来意,也直接用自己的态度表示对我的不满,那张平时温和爱笑的脸彤云密布。
“云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有空,所以想拿我来做消遣,上次你一定要我开证明,说你不适合怀孕,现在你又想怀孕,你是不是觉得我随手挥一挥,就可以帮你实现所有愿望。”于子朗盯着我,嘴角掀起,既不满又不屑,他是孟楚然的私人医生,不是我的私人医生,他帮了我很多次,我没有感激感谢就算了,还把他当做是扯线木偶一样随意指挥,我很抱歉,但是也只能这样做,眼下可以帮到我的只有他了。
“要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另外找人,不敢劳烦你。”我决定反客为主,说得再多也是没用,我没有时间耗得起,他要是不愿意帮我也是合情合理,我和他之间和孟楚然比起来,不是望尘莫及,就连灰尘都没有,他没有向孟楚然告发我已经是非常宽容大度。
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里感觉烦躁,无名火烧起,总想找人发泄,我清楚于子朗的不满是事出有因,我也确实不对,但是我也难以压抑心头的火气,刚才对着孟楚然我就想孟楚然可以首先发火,我就可以发泄出来,没有想到孟楚然居然会收住自己的火气,来到这里,于子朗没有孟楚然的退让,我的火气瞬间被点起,说话也不客气了。
关键的是,我知道,在他面前低声下气反而得不到我要的东西,那么干脆就撕破脸皮试试,速战速决,这次,我不能再输,我要和时间赛跑,我听到内心深处一种我不想听到的声音,是我不想再听到的声音,不管是爱人,还是被爱,对于我是太奢侈的事情,我得不到,也不想再付出。
我要离开这里,在最短的时间。
“云朵,我这家私人医院是全城最好的医院,也和全城的医院都有联网系统。我敢保证,只要我在医院的联网发表一点东西,没有一个医生敢帮你,你也不会拿到处方药。”于子朗对我的态度有一秒钟的惊讶,很快他恢复常态,就连刚才的冷漠和不满也一并不见了。
“你忘了我也是一个医生,虽然不是很熟悉,有些还是懂。”我回敬他,我也是医生,必要的时候还是可以为自己开药。
“云朵,你到底怎么回事?一会不要怀孕,一会要立即怀孕,你不管去哪里提出这种要求,不管是哪个医生都想要知道原因的吧,你来到这里,像吃了火药,想我把这里炸了,你自己说说,要是遇到这种病人,你会怎么办?针锋相对,火力全开?”
于子朗还是非常有涵养,见到我发火,他还是自己先收住了火气,向后靠在椅子里,双手放松搭在扶手上,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对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他放松投降,我也不好意思再对他发火,在他对面坐下。他说的全部都对,要不是找其他医生麻烦,我还不愿意来他这里,来到这里,风险很高,要是他临时反悔,或者想起和孟楚然的兄弟情谊,把我给出卖了,我真是欲哭无泪了。
但是,我也从心底觉得于子朗不是那种黑白不分,只会讲兄弟情那种人,我相信他会帮我,好像上次一样,如果他告诉孟楚然真相,孟楚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故意折腾自己的身体,就是为了不给他生孩子,他当然不会允许。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你是孟楚然最好的朋友,当然知道,他要订婚了,他有了未婚妻,听说还是极好的家境,性格很好,我不想再和孟楚然纠缠下去,尽快完成任务,我就要离开。”我直接告诉于子朗我的想法,这样更能博得他的同情,他既然是孟楚然最好的朋友,当然不会希望孟楚然在结婚以前有任何差错。
“云朵,你是不是喜欢上孟楚然了?”于子朗睁大眼睛,聚精会神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他想从我的脸上看出花来,我被他看到几乎要恼羞成怒,正想开口,他自己先开口说了。
他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进我的心里,我也瞪大了眼睛,和于子朗对视,我从他的眼里见到自己的眼神慌乱,被于子朗看到心慌意乱,想避开他的眼神,于子朗的眼神紧紧追随我,我的眼睛转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不会承认他说的话。
“要是喜欢孟楚然,怎么会离开他,不应该挂在他的身边,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要在他身边的吗?于博士,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喜欢一些不应该喜欢的人,我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稍微平复心里的烦乱,忽然对于子朗露出一个明朗的笑,我的笑把于子朗震住了,他原来以为我说的不错,他看穿了我的心事,想接着调侃我,我反而把心里话告诉他,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下去。
“楚然也是身不由己,他的婚事,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但是我看得出,孟楚然是真的喜欢你,云朵,不要小看自己,要是有人等了你三年,你会不会感动?”
于子朗看着我的眼神有点紧张,我的答案对他似乎很重要。我看着他,心里不由苦笑,于子朗很意外,等着我。
于子朗的话使我想起白睿轩,他说他等了我六年,我的思绪飘向白睿轩对我的表白,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白睿轩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在做梦,于子朗的话让我觉得一定是神经有点错乱了,孟楚然要是喜欢我,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还会去订婚,于子朗说他的婚姻要受制他的家庭,我倒看不出,他和家里的关系僵化,我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
“我不会感动,那是电视剧,不是生活,生活里等我三年的人,是文熙熙,等着夺走我的一切,等着看我的笑话。”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让我陷入现在这个境地的人。
文熙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