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毓轩死死的握紧拳头,他真怕会一个忍不住上前,直接掐断那纤细的脖子,此刻双目已经泛着一些红丝,死死瞪着云潇,眼眸深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受伤和黯然,“云潇,你就真的那么想要离开?”
云潇转开眼眸,不去看他的眼神,张了张口,以为依然不在意,但是声音却变得有些苦涩,“不是离开,是回去。”
“回去,回去,你就只知道回去,你到底把这里当成什么,暂时的寄宿之地?那你又把我当成什么,暂时的合伙人,暂时的情人?”姬毓轩忍不住上前几步,如一头发怒的猛兽,恨不得把前面那人撕扯成碎片。
云潇抿了抿唇,站着不动,眼中闪过一些迷惘和挣扎,最后还是摇摇头,“错了。”
姬毓轩听他的话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亮色,但是云潇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感觉心口被划了好几刀。
“不是情人,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姬毓轩狠狠的咬着牙,牙龈几乎都出血了,血腥味遍布口腔,让他那暴虐嗜血的因子不断的网上冒,心很痛,非常的痛,这是他第一次尝到的感觉,很陌生,可若可以,他宁愿不要。
“在你看来,一直就真的只是各取所需么。”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张口,从喉咙中沉沉的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利刃,似乎想要把那人给千刀万剐了一般,只是他却也没看到云潇那白色袖子下已经染红的手。
“难道不是么,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云潇漠然的转身,想走向窗台,屋内的空气让他有些窒息,心中那隐隐的痛感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他不敢去触碰,下意识的排斥,却是不知道在惩罚着谁,逼迫着谁,是想断了他的想念,还是断了自己那浮现难以捉摸的异样情感。
他们毕竟不是一路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先不说种族的差异,就人类那不过百年的寿命,比上他永生的寿命,光这点就让他绝对无法接受,他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在面前死去而无力回天,若真的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踏进去。
如果姬毓轩不是人类,哪怕是和精灵族对头的兽人族或血族,他也许还会撇开其他去尝试,可他偏偏就是人类,还是和他处于不同空间的人类。
长痛不如短痛,他承认自己自私,但是这样却对两人都好。
姬毓轩身子僵硬了许久,脸色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直到冷漠,深邃的黑眸中好似染上一层坚冰,嘴角冷冷的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错,是各取所需,只是各取所需而已,几人如此,这里的事情便劳烦云相了,一旦事了,一切去留,便随云相,便当做朕的赏赐。”
云潇停在原地,背对着他,却还是没有转身,也没有开口,感受着空气中的气息,明白他已经离开。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手不觉的附上胸口,那好似瞬间被抽空的感觉让他深深的皱起眉,眉眼中刻着一抹他都没有觉察的痛苦。
不是无情,不是无意,只是情深不自知而已,两人都是霸道自我的人,都不喜欢任何一切脱离自己掌控的事情和东西,一个自负的认为能管好自己的心,一个自负的认为能得到他的心,最后却还是都被自己伤得血淋淋。
日暮渐深,屋子中光线越来越暗沉下来,来点灯的丫鬟敲了敲门,一直没得到里边任何回应,也不敢自个推门进去,只能不安的等候在屋外。
等到晚膳送来的时候,再敲了几次门,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小丫鬟才慌了,赶紧去向孟总管报道。
孟总管连忙带人急切过来,以为云潇逃走了,问也不问直接推开房门,急切的进去,却在脚刚刚踏进的时候被迫停下,在他进去的脚边突然多了三根暗器。
他心中一凉,心想果然出事了,便要开口喊人,云潇冰冷的声音却响起,“出去。”
“云相?”孟总管讶异的轻问了一声,循着声音看去,只见昏黑的屋子里边,某处似乎站着一个人,模糊看清是谁,只能隐约看清轮廓,不过那声音确实是云潇的,他心中暗暗一松,还好,没跑了。
“出去。”紧紧两个字,却反复含着锐利的冰刃,刺得背脊发寒脑门发痛。
孟总管被这样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响起早上那让他窒息的压迫力,心下忌惮,“是。”说着便退出去,顺手拉上门,转身吩咐身边的人,“你们好好在这守着,说完便转身快步离开,向骊南王报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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