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不断地感叹:“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怎么会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他伸出手来摸摸我的头,笑:“笨,这栋楼的灯是数控的,只要编一个程序就能控制了。”
“那怎么会变成月亮呢,月亮是圆的啊。”我还是想不通。
哥哥伸手在车窗上比了一下:“挡住。”
我转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窝下有一片青紫:“准备这个,是不是很麻烦?”
“这个你不用管。”他握住我的手,“你只负责感动就行了。你要是喜欢,以后咱们自己买栋楼,我天天给你放。”
可是我知道,要得到一整栋大厦的配合,那得花多么大的人力和物力。
感受着他手上和身上的温度,我突然觉得,有勇气不断从心底滋生。
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胆的事,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有种豁出去了的感觉。
不过我还是不想让叔叔婶婶知道,我可以想象,大人们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又会用什么眼光来看我。震惊、失望、愤怒……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我想看见的。
在大人面前,我们同其他兄妹没什么两样,再普通不过,长辈们的亲情观念大都根深蒂固,况且,就算自己家的人能接受,外人又会怎样看?
我深知流言蜚语的可怕。这种可怕在幼年时我便体会过,周围的邻居,认识的不认识的,看见我都会说一句:“这么小爹妈就闹离婚,可怜哦。”但有谁会愿意接受这种怜悯?
流言向来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更加不堪,恐怕,到时候在愈演愈烈的流言中,我就是传说中的婉君传说中的童养媳了。外人永远不会去理解个中曲折,他们只看表面的结果。以叔叔婶婶的社会地位、人际关系,他们会承受多少复杂的眼光?对我来说,叔叔婶婶同爸爸妈妈并没有什么两样,我又怎么愿意自己的父母受到伤害。
在我的坚持之下,哥哥终于点头:“也好,慢慢来,免得他们一下子承受不了。不过你得有心理准备,这种事是瞒不了多久的。”
我点点头,总会有一个温和的方法,让大人们接受我们。
于是便开始了,大人眼皮底下,小心翼翼地恋爱。
他开始按时回家,连婶婶都诧异:“最近怎么回来得这么勤,公司里没事做了?”
哥哥笑眯眯地回答:“做完了不就回来了?”
“以前倒也没见你回得这么勤。”婶婶转头对陈阿姨嘀咕,“这孩子越大倒越恋家了。”
“呵呵,等他以后结了婚,到时候你想他回家都不回来呢。”陈阿姨笑呵呵地说。
“对了,最近怎么没见小杜到家里来了?”婶婶突然问道。
哥哥看了我一眼:“她出差。”
“哦,那你记得多给人家打打电话,关心关心人家。”婶婶不疑有他,随即又同陈阿姨交谈起来。
哥哥没说什么,只在两人交谈之际,微笑地看着我。
他看我的眼光再不掩饰,眼底隐约有流光闪烁,两人相视而笑,心中自是无限欢喜。
不过他支使我的时候却还是同从前一样,嘴巴也没客气多少。
“去给我把衣服挂起来。”
“文件放我房里去。”
“梁满月,水。”
“梁满月,遥控器。”
我怒:“遥控器就在你前面你还叫我?”
“我累,拿不动。”他说得理直气壮。
我气结,但还是愤愤地拿了遥控器塞给他:“不带这么支使人的啊!”
他笑得如沐春风,放小了音量:“没办法,我就是喜欢看你为我忙得团团转。”
我顿时呆住,眨眨眼睛,说不出话来。
他捏捏我的脸,笑:“白痴。”
调戏,我要抗议,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
嘉馨问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啊?你不会是听他的话听成习惯了,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吧?”
我有些心虚:“应该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