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联系稿子上下文,全文确定的主体只有陆秦这个名字。那“一位同志”指的就是陆秦了。
“你看看是不是这么理解?陆秦就是这位同志。”男同志招手。
很明显的道理,他只是怕认错了。毕竟搞错了是要被纠责的。
“还真是,我跟你一样的想法。”
两人面面相觑。紧接着好像又有了可写的点了。
得到同事的肯定,他拿回报纸,“我去找主任去。”
莱阳县录取人数的背后竟然是与一位年轻的男同志有关,那可是个新鲜热点。
近一个月来也就高考是大事。
报社、教育局各自都忙碌起来了,行动速度从未有如此之快。
被议论的陆秦本人正悠闲地拿着剪刀,给孔东东剪头发,他待会就准备载着他出门去厂里一躺。
今天太阳暖融融的,陆春浓解下围裙,站在旁边看着,“你剪的比我剪的好看。”
孔东东小腿一晃一晃的,竖起耳朵,重复他的话,“要好看的。”
陆秦信心更足了,让他姐拿个镜子来,“姐,往上挪一挪。”
陆春浓听他的指示挪了挪,一脸怀疑,“能看到东东吗?”
陆秦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看他,我就看看我自己。”
照着他的剪就行了,反正他的发型老少皆宜,但关键是得有他这张脸。孔东东哪哪都符合。
“噢……”陆春浓一时还真无法可说了。
“我来吧。”孔跃怕她举得手累,接过她手里的镜子。
陆秦被迫吃了口狗粮,最近家里的气氛太过好了。他当然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
但是他现在正忙着呢,他弯着腰,眯着眼睛仔细与镜子里的人比对,手里又是咔擦一下,像模像样的,换个人他就理所当然地指使起来,“姐夫你举低一点啊,到时候剪丑了可别愿我。”
“你别动啊。”陆秦按捺住孔东东。
孔东东一听这哪行,“举低一点给舅舅看噢。”
面对亲儿子的要求,孔跃面无表情压低了一些。他脸上没有情绪,不过眼睛却在仔细观摩着,等以后他也可以给孔东东剪。
陆秦耳聪目明的,哪能不注意到他,他干脆就敞开了说,省得让他一个人在那憋着看,“剪头发呢,主要还是要有耐心,手艺好的可以剪快一点,手艺不好的剪慢一点,一缕一缕地剪,练久了就有手感了。”
孔跃举着镜子都不带动的,都被戳穿了,他干脆就站在那看着,还别说,看久了之后就觉得赏心悦目的。
半小时后,陆秦拿起围在孔东东身上的旧大衣甩了甩,“好了,可以了,新发型新面貌啊。”
孔东东的头发原本就又黑又软,这样的发色衬得他白白嫩嫩的。
他双手扶着凳子轻微甩了甩脑袋,“舅舅,是跟你一样吗?”
他打小就知道舅舅长得好看。
陆秦甩衣服的动作停下,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好奇的小眼睛。小屁孩还有审美了。
一旁孔跃终于放下镜子,看看他又看看陆秦。陆春浓也从屋里出来。
夫妻两个就一时沉默了。怪就怪在太像了。
陆秦伸出手把一开始剪残缺的角给掩盖起来,谁都有可能犯错不合适,他点头哄他,“像,你比舅舅还帅。是吧姐?”
“嗯……”根本不好比。
陆秦把沾满头发的旧大衣直接塞孔跃手里,“我和东东赶时间先出门了。”
剪头发剪了半小时,再不出门就到中午了,到时候直接就错过饭点了。
出门两个字完全触动到了孔东东的神经,他从凳子上爬下来,如今不再抱舅舅的腿了,改换成揪他的衣服,“走了。”